“格格”
“小玉儿”
嘶真疼啊,秀玉感受着周身铺天盖地而来的疼痛,眼角最终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也不知道是身上疼,还是心底痛。
从小到大,她都以为自己一家是令人羡慕的,额娘贤惠端庄,哥哥少年有为,即便阿玛远在千里之外,也经常挂念着她。
但是这一切和睦的假象在那对母女出现后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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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和那个女人竟然有一个比她还大一岁的女儿呵呵,往日的父慈女孝竟然不过是一场笑话。
原来,早在阿玛初到上海的时候,就已经和那位时髦的新女性组建了家庭,这么多年来,阿玛甚少回北平,不过是为了在上海陪伴她们母女
而现在,这个抢走了她阿玛的人,又想要抢走她的未婚夫呵呵呵呵,富察秀雅,这就是你所说的姐妹情深吗
“格格,您怎么这么傻啊这马这么烈,您怎么敢一个人骑”
朦朦胧胧,秀玉听到一个女声尖锐的大喊,旋而便是一个男人低沉而急促的嗓音“快去传太医”
说罢,他便不再言语,但是那陌生的男人气息还是让秀玉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秀玉晕晕乎乎,左小腿更是痛得不行,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好不容易脑袋清醒了些,才猛然察觉到不对。这不是哥哥的声音,也不是金源翀的声音,那会是谁莫非是马场的看护吗这倒是有可能的,富察家的小姐若是在他们马场出事,只怕他们这马场也开不下去了。
只是,这大清早就亡了,这大上海的地界难道还有太医吗再一想,更觉不对,这马场里的人怎么都说的是满语这简直比听到他们说洋文还叫人觉得惊悚
“十四爷,奴才来迟,还请爷恕罪”
“免了这些虚礼,紧着先给福晋瞧瞧,可有大碍。”
秀玉脑袋昏沉,只感觉到后脑勺被人小心翼翼地托起,有人细心检查了她的手足,最后道“福晋身上多处擦伤,擦了药膏将养几天便可好。只是只是这左小腿怕是扭了。”
“没有性命之忧就好。”托着她后脑的男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手里的动作便也不再那么温柔。
接下去,那太医便动作利索地替她绑好了伤腿,秀玉疼的满头大汗,却也不敢轻易睁眼。
此刻的秀玉心中无数疑惑,这贝勒爷、福晋的称呼她并不陌生,这满语也是自小学的,但是这一切却又处处透出诡异来。如今都是民国十二年了,若是说在北京,皇城根底下倒是依旧有不少旗人固守着过去,但是她和额娘已经被哥哥接到了大上海,在这个大都市里,人人都争一个新派,便是她阿玛也随了新潮,在外都是说汉话。怎么她一落马,这马场里就多了那么些个满人
还未等她想明白这些,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小腿凌空的那一刻她便感觉自己额头滴落了几滴豆大的汗珠,实在是痛得厉害了,也只能咬着牙忍住。
闻着男子身上陌生的气息,秀玉便知这位就是方才被人喊做贝勒爷的那一位,这小脸便忍不住发烫,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疼的。
秀玉打小在北平长大,额娘管得严,不如那些个上海地界的大小姐们来的开放。到了上海后,她也只是参加过两三次舞会,舞伴也仅限于自己的哥哥和金源翀。
如今被人抱在怀里,秀玉的脸上就像是煮熟的鸡蛋似的,烫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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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开放来,她那位庶姐才算得上是开放的新女性。跟着阿玛参加各种舞会,享受各种男人仰慕的目光,她是习惯了的。
秀玉是满洲姑奶奶,家里额娘还是守着老祖宗的家法,她只上了三年的女学,还是哥哥帮着求来的,其余时间便是跟着额娘学了厨艺、女红这些个大家闺秀该学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