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配玄露出一点脑袋,向城下喊道:“本官在!这位小将军可是左梦庚将军吧?”
“正是!我军剿贼归来,粮草已消耗殆尽,还望黄抚台开门,让我军进入城内补充粮草。”
黄配玄面露难色:“可是朝廷有规定,客军抵达,须驻扎城外。若要取粮草,须次日方可拨给。”
左梦庚大怒:“次日才拨给粮草?军情紧急,我等还要追赶贼军!怎么可能等得到明日?等明日,我军早开拔了!”
“左小将军息怒,明日一早,本官自然会令人把粮食送出城去。”
后面中军的左良玉见黄配玄不肯开门,勃然大怒。他策马冲到城下,对着城头大喊道:“黄抚台,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舍不得给粮草,那老夫就自己进城去取!来人,准备打造攻城武器,老子要攻城!”
“左良玉,你这是要造反?”见左军去准备攻城武器了,黄配玄喝问道。
左良玉抬头大喊道:“什么造反?老子只不过是进城拿点粮食,再要一些银子罢了!你们不肯开门,老子只能让弟兄们自己进城拿,这就说老子造反了?简直就是血口喷人,诬陷老夫!”
“大帅,怎么办?我们攻城吗?我们攻城了,那不是造反吗?”李国英感觉有些不太放心,毕竟安庆是大明的城池,倘若攻城,若是攻下了还好,攻不下,对方给自己扣上一个造反罪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放屁!”左良玉大骂道,“我们只不过是来讨些粮饷,黄配玄那狗官不给我们,我们自己进城去拿便是了!即便是文官弹劾我们造反,朝廷敢动我们?老夫知道,这几年多少吃饱了没事干的文官弹劾我们,可是结果呢?弹劾我们的奏折还不是留中不发?”
“是!大帅英明!”李国英连忙恭维道。
左良玉又大声喊道:“各位弟兄们,狗官不给我们粮饷,我们自己打进安庆城去拿!破了安庆,城内的银子随便抢,粮食随便拿,看中哪个女人,直接带走!”
黄配玄边上一名小吏道:“抚台,难道我们真要把左良玉逼反了?朝廷若是怪罪下来,恐怕我们都逃不了干系。”
“不用怕,有武威伯在外面,他会懂得处理此事。”黄配玄对李国栋还是很有信心。
在真实的历史上,左良玉到了安全,手中只有一个抚标营几千人的黄配玄连个屁都不敢放,乖乖打开城门让左贼进城。左良玉在安庆祸害了当地百姓两个多月,听说张献忠的jūn_duì西进了,左良玉才离开安庆,远远的跟在张献忠后面。打是不敢打的,只是跟在后面。被张献忠祸害过的城池村庄,又被左良玉祸害了一遍。
那小吏又问:“可是武威伯只有三万余人,其中一万多是水师,陆师不足两万,怎能挡得住左贼五十万大军?”
“本官见过武威伯的大军,军纪严明,装备精良,都是同建奴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精锐,岂能惧怕左贼?”黄配玄信心满满的说道。
左良玉开始攻城了,他以招降的流民放在前面当炮灰,扛着简易壕桥和简易云梯,后面跟着左军的精锐老兵。
战鼓隆隆,左军前面的流民乱哄哄的往前冲,后面的左军老兵排列着还算整齐的队形,向安庆城涌去。左军声势浩大,而城内只有黄配玄的抚标营三千人,加上城内的白役民壮,能守城的不到一万人。
“放箭!”黄配玄见到流民已经冲入弓箭射程内,大吼一声。
城头箭如雨下,乱箭扎入了左军流民人群中,鲜血狂飙,惨呼连连,成排的左军流民惨叫着倒下。
“轰”架在城头的虎蹲炮喷出火光,碎石铁砂钻入左jūn_rén群中,一下就撂倒了一大片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