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姑娘打赌输了会耍赖,而是姑娘的直觉有的时候准的可怕。她和她打赌,输了她可没一百两黄金陪给姑娘。
文华无比郁闷的说,“姑娘且别拿我寻开心了。姑娘的直觉最准。姑娘说啥就是啥。”
长乐:“……”你这放弃抵抗,一脸厌世的表情是要做啥。
两人到了同知府,洗漱过用过晚饭,长乐就去了翠柏苑。
她按例是要看看三胞胎弟妹,也要探望婶婶的。
今天三胞胎似乎比往日白净一些,婶婶精气神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这都让长乐欣喜。
长乐伸手从小到大一一诊脉,最后诊出几人身体都很康健,婶婶恢复的也很好这些事情,就满意的点了头。
稍后二叔归家,长乐和翩翩、小鱼儿打了招呼就一起退了出去。
三人回到水云居,说了片刻话,就各忙各的去了。
小鱼儿和翩翩有安澜师傅布置的作业要做,而长乐要写脉案。
长乐以前羡慕桂娘子和李师傅每人都有几箱子的脉案,那都是她们的功勋与荣誉,可真轮到她写了,才知道其中不易。
每日诊脉开方本就够累的,还要把白天经手的病人的情况一一记录在案,包括病情分析,用药记录,这真的很考验人的记性,也很考验人的耐力。
当然,虽然累,但长乐从没想过偷懒。从脉案可看出的东西太多了,以后这也会成为无形的财富,说不定还可传给子孙后代,流传后世。所以每一个字都要写的清晰明白,每一个药方都要斟酌了再斟酌,不然误了人命,那就成庸医了。
晚上长乐睡得很晚,可翌日天还没亮她就起来了。
洗漱好用过早餐,长乐和文华再次出门。
如今天色还早,放在往昔天还没亮。但因为积雪厚重,所以外边倒是很明朗。
两人再次去了昨天去过的难民聚集的地方,诊脉、开方、煎药、取药,两人忙的脚不沾地。
等这一日过去,长乐坐上回程的马车,忽然想起今天似乎没见到昨天受伤那小公子时,还有些恍然。
她就问文华,文华也摇摇头说“这我倒是没留意,不过想来那李明钊今天是没去,不然百姓们不该这么安静。”
长乐就瞪了她一眼,这说的什么话。难道老百姓都是那么八卦的人?他们见了李明钊就非得说三道四,才能证明他来过?
文华坦然的点点头,“那些老百姓就是很八卦。他们当着咱们的面不说,可背后还说姑娘铁定不是男子,因为没见过男子长得那么细皮嫩肉的。而且姑娘腰还那么细,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所以您肯定是女扮男装的。不过还算他们有良心,也就说这几句罢了,不然,哼哼,我且得给他们几个拳头,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长乐闻言脸登时热了。
她自觉自己扮起男儿来,还是很有模样的。当初哥哥们过来河州时,她还特意和他们取经。长平哥哥和宿征哥哥都告诉她,走路要抬头挺胸大步朝前,说话要粗声粗气,还让自己看见异性眼神不要闪躲,看见小姑娘不要抬眼看她们,要记得眼神回避……
她自觉自己平常很注意了,但是有时候忙起来,肯定就记不起这些注意事项了。那么因此被人看出猫腻,也不是不能原谅。可若就因为她腰肢纤细,就怀疑她是姑娘家……这怀疑的太准了,让她有些郁闷啊。
因为此番谈话,翌日再去难民聚集点时,长乐就特意做了点小装扮。
她拿了一截长长的布带,在腰肢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只绕的上下一样宽,才心满意足的穿上衣裳。
至于手脸上的肌肤,她也稍微上了点褐黄色的粉,衬得脸色暗淡许多,没那么招人眼了。至于嗓子,她早已经褪去去奶音,如今说话清脆悦耳,严肃些倒也雌雄莫辨。嗓子不做伪装也可,可保险起见,长乐还是吃了一颗师傅做的润喉糖。吃了这糖嗓子会变得喑哑,就像是得了风寒一样,可又比的风寒的人嗓子嘹亮一些。
这就挺好。
可用润喉糖也不是长久之计,等回头得了空,她得潜心琢磨琢磨变声的办法。这样才不至于每次出诊都吃糖,不然有一顿没吃,或是忘带了,被人认出女儿身,那才倒霉呢。
长乐和文华出了门继续忙碌。
今天她们依旧没有遇见李明钊。
长乐依旧没多想,只以为对方有别的大夫代为包扎,亦或是被调去城南或城西忙碌了。
大雪过后,河州整个城池都动了起来。城南城北城西都有士兵去救援,人员有调动很正常。
长乐继续忙自己的,可两天后,雪灾的百姓都快要安置妥当了,她突然从两个说话的老百姓口中得知了李明钊的消息。
那俩老太太唏嘘不已,道是李明钊为救朱大头被青砖砸的肩膀都烂了。小年轻家中没个长辈,又不会照顾自己,回头又洗了凉水澡,得了,晚上直接高烧。烧了两天才退热,把朱大头一家吓坏了,赶紧拎着鸡蛋、糕点去探访,结果却连人家的门都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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