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几人呢,也丧气的不得了。他们也想载妹妹,但是他们距离妹妹有些距离,结果就被小舅舅抢了先,小舅舅真奸诈。
几人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蔫哒哒的垂着脑袋,看起来可怜的不得了。
城门口不少路过的上了年纪的妇人们见状,不免唠叨开了,“这娃子,长这么俊,穿的还那么齐整,肯定是不愁娶不到媳妇的。有吃的有喝的有媳妇,这世上还有啥可愁的。”
“怕是就愁媳妇的人选太多,挑花了眼不知道怎么选呢。”
“这事儿好办,我家还有两个孙女的。虽然不如这城里的姑娘们体面,但是富态点圆润点才好生儿子……”
长安长平、宿轩宿征:……惹不起惹不起,他们还在这儿谈什么气,再叹一会儿这些大娘们和不能把他们抢到家做女婿孙女婿去。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别在这儿故作忧伤了,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是正经。
长平就说,“小姑姑快上马,再晚些看不上小舅舅和小鱼儿了。”
翩翩连忙站起身,“走走走,我跟紧你们,你们快撵上去。”
一行十几骑进了城。
河州城修的恢弘宽阔,街道也非常轩朗。又因为如今是正午时段,日头毒辣,不管是往来的百姓还是做生意的小贩,都暂时收摊回家。
可以说,此时街道上难得的清净,竟是两个人影都很难看见。也正因此,一行十几人骑着快马撵着青儿过去,不过片刻时间就到了同知府。
同知府外长乐在哪儿等着,她今天本是跟着师傅学医去的,但因为惦记着远来的哥哥、小舅舅和小姑姑几人,一上午都心不在焉。
师傅让她诊脉,她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结果诊着诊着又出神了。不用师傅说,她也知道今天失态了,可她着实控制不住。
李大夫年逾古稀才收了这么个弟子,如何会不疼爱?他疼爱长乐,但教导的也很严厉。像是今天这种境况,放在往日他少不了批评一通,但知道长乐的兄长今日到来,小姑娘魂不守舍情有可原。
李大夫也知道,长乐找个状态留在他这了也是浪费时间。她心不在这儿,只把人留下也是一具行尸走肉。老人家叹口气说了句“下不为例”,就让长乐提前回家了。
长乐到家后急吼吼到了翠柏苑,不出意料得知了诸人还没回来的消息。她有心去城门口寻小鱼儿,和她一道等亲人,但天太热了,婶婶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那几人怕是再过一会儿功夫就会回来。她如是此时过去,正好碰见他们还好,若是走岔了路,白跑一趟,受罪又可惜,那多不值当。
有这一言,长乐就不往城门口去了。可在家里她也待不住,就干脆跑到府门口等着诸人。
等了一炷香时间,两炷香时间,等的她望眼欲穿,胡同口终于传来响亮的马蹄声。
长乐眼睛一亮,眼角一红,赶紧跑到外边,看着快速跑来的十几骑人马,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
瑾娘在屋里也耐心等着,但到底是亲人要来,她有些魂不守舍。
荣哥儿今天守在母亲身边,他也知道了小舅舅和小姑姑要来的消息。但是离开京城的时候他还太小,两岁左右的年纪记忆力也不怎么好。虽然到了河州,他偶尔还会要小舅舅,要小姑姑和哥哥们,但时间长了,就像是忘了那些人似得,再也不提了。
但要说荣哥儿把几人忘了,这话也不准确。毕竟每次娘亲和姐姐们提起他们时,他脑海中总会出现他们的模样。但就是离别久了,就像是生疏了,他也不会主动找他们了。
但或许是血脉天性,听说他们要过来,荣哥儿也高兴的不得了。
他甚至早早收拾好了自己的小木剑和小gong nu,连小马都洗刷干净在马厩里“备用”。就准备等小舅舅和哥哥他们来时,和他们一道分享他的玩具。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荣哥儿又困又饿,就有些蔫蔫的。
瑾娘心疼孩子,加上她如今也是不经饿的人。每次稍微饿一点,若不赶紧吃东西,都会干呕。所以她手边随时放着填肚子的东西,不是蜜饯果脯,就是糕点小食,总归能在她起了吃欲时,第一时间满足她。
瑾娘拿了个硬币大小的荷花酥给荣哥儿,让荣哥儿先垫垫肚子。至于别的,且再等等,一家人好不容易聚齐了,怎么着也该迟钝团圆饭才是。
若荣哥儿此时吃的多了,待会儿没了胃口,岂不遗憾。
说起团圆饭,瑾娘又问青禾,“老爷那边确定抽不出空来,当真要等晚上才能回来?”
青禾点点头,她已经让人问过了,老爷如今忙着巡边。
因为河州是边境,每年秋收时节都有鞑子犯边。那些鞑子也当真可恶,自己不种地就可着河州附近几个州府的百姓抢劫,完全把河州等地当做自己的粮仓。只要没粮了就来抢,没女人了也来劫,真真的再凶残没有。
也因为这些鞑子太过凶残可恶,边境的百姓被吓怕了,都背井离乡流落他方。如今老爷施行各项政策,好不容易招来了几万人,为了让他们安心在河州生儿育女,自然地保证他们的安全。
所以从半月前起,老爷就常常出去。若不是夫人怀了双胎,老爷担心夫人的安危,想来老爷十天半月都不会回家一趟。而如今,老爷哪怕走出百里,晚上骑马几个时辰也必定得归家一趟。
即便来回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就要几个时辰,回来也顶多在家呆一盏茶的时间就得马不停蹄返回去,可老爷依旧每天如此奔波。哪怕是夫人心疼他,劝了又劝让他在当地休息就好,她身子不舒坦会及时派人给他传信,可老爷嘴上应的好,行动上却依旧我行我素,也是让人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