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长乐和小鱼儿这些时日跟着安澜学文学乐理等,长进非常明显。就连两人的言行坐卧,如今看着也似有了进步。
瑾娘见状唤了秦嬷嬷来,询问她安夫子都是如何教导两姑娘的,秦嬷嬷闻言来了兴趣,很是将三人的教学模式说了一番。末了又感叹道,“安夫子要求严格,两位姑娘许是为她的品貌才学折服,不自觉就起了向学的心思,有长进是正常的。”
再有规矩有长进,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跟在各方面都好的人跟前,你不自觉就想变成更好的人。而长乐和小鱼儿眼前有安澜这个模板在,她们不知不觉就会在各方面要求自己向安澜看齐,所以就会变得越来越好。
瑾娘闻言对此颇为赞同,也觉得安澜这个夫子请的好。再说安澜现在除了教授两人诗书字画琴棋外,还应小鱼儿的要求教导她舞蹈,教导长乐调香,这都是早先没说过的,安澜却都教了,那她于情于理都该给安澜更厚重的报酬才是。
瑾娘想了想就说,“再给安夫子院里添两个小丫鬟,一个大丫鬟。以后安夫子的一应起居,让她们都照顾好了。”
安澜身边现在有一个丫鬟伺候,再添上三个人,身边四个人,人数不多不少,不至于闹腾的搅扰了安澜的安宁,却也不至于过分孤寂,让人忍不住流泪多想。
瑾娘又让人将安澜的四时衣物都多添两身,冰敬碳敬都换上上好的。还有月银,也要酌情提高。
安澜这里是小事儿,瑾娘片刻功夫就安排好了。正准备歇息时,却见青穗兴高采烈的拿着两封书信从外边跑了过来。
“夫人京城和平阳的信都到了。也是巧了,都赶到今天送了过来。夫人快看信吧,每封信都有厚厚一沓,夫人现在不看,到天黑之前可看不完了。”
“京城和平阳的信?”瑾娘闻言精神一震,赶紧伸手从青穗手中接了过来。入手两封信都很有分量,尤其是从京城来的那封,厚厚一沓,少数也要有一二十张。
瑾娘看着忍不住面上带笑,心里欢喜的不行。
青穗在一边说,“不止有信,还有不少东西呢。有平阳送来的一个大箱子,还有京城送来的几个箱子。”除此外京城还送来许多大布口袋和陶罐,大布口袋里边不知道装了什么,倒是陶罐里边,不出意外该是装的她们吃惯的小菜。
青穗没有说这些,因为瑾娘已经拆了信认真看了起来。
从平阳过来的,那封由林父亲手写的书信稍薄一些,瑾娘就先看了那封。
拆开一看,果然里边都是父亲的殷勤嘱咐。嘱托她要照看好家里,要给徐二郎帮衬,不要给他添烦忧。嘱咐她不能因为到了新地方太过忙碌,忽略子女的教育问题。还让她照应好自己的身体,再孕育两个子嗣……
瑾娘看到这里瞪大眼,觉得这话不像是父亲会说的。这种婆婆妈妈的事儿,只有姨母才操心。
果然,她继续往后看时,看到中间部分就见其中有一个承上启下的句子,就见上边写着,“以上都是你姨母所说,爹爹润笔写的”。
果真是姨母的心思,瑾娘忍不住闷笑起来。她又接着往下看,下边是父亲的心声,所以写的更为文雅一些。父亲也希望她做好徐二郎的贤内助,做好夫人间的交际,维持好与各家的往来。
父亲还说男人家在外应酬免不了有出格的地方,让她多体谅包涵。若是徐二郎犯了原则性错误,他自然会为他撑腰,可如是真是无意为之,让她不要揪着不依不饶。
瑾娘看到此处嘴角抽了好几下。都说姨母说的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怎么父亲也说起这些事情来了?
再说,先不说徐二郎不是那样的人,她也不是会无理取闹的啊。
但这都是为人父对儿女的拳拳关爱之心,瑾娘无奈之余,心里想起父亲和姨母也酸软一片。
最后,父亲在信末又写了一事却是萱萱的婚事。
瑾娘心里默算一下,萱萱比翩翩小上一两岁,但今年也是豆蔻年华了,确实该说亲了。这无可厚非,但舅舅代替表哥来求娶是怎么回事儿?
瑾娘瞠目结舌,觉得舅舅这个操作有点……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瑾娘继续往下看信,才知道求娶之事不是舅舅本意,而是舅母一意要求的。
说起舅舅舅母一家,瑾娘自出嫁后就很少和他们来往了。舅舅不住在平阳,他们交流困难,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则是舅舅贩卖山货,常年要往各处收东西,在家的机会少,即便瑾娘去了信,他回信时要么已经过去几个月,要么干脆就收不到来信。
所以久而久之,这关系就断了。尤其是她和徐二郎到了京城后,因为多了一个出息的外甥女婿,舅舅的生意好做不少,也置办了新宅子。瑾娘没有他新家的地址,即便去信也不知道去往哪里。
再说起表哥沈城,原本舅母看不上瑾娘,反倒给沈城说了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
说是门当户对,其实女方家境要比舅舅家还好些。对方是粮商,虽然在整个朔州排不上名号,但是在当地却非常有名望,比之舅舅那种小打小闹的生意好了不知多少倍。
对方家有女儿,老两口也非常疼爱,无奈女儿姿色平平,却偏偏是个喜好颜色的……于是,千挑万选选中了沈城。
结果,双方亲事都定下了,婚礼的日子也初步商定了,徐二郎这边中了举人了。
举人在西北都很少见,一个县城最多时才三个,由此可见在当地的地位之高崇,那绝对是人人都敬着的存在。
有了徐二郎高中举人,沈舅舅和沈舅母在外行商的事情更顺利了,就连亲家都多看他们几分。
但这时候沈舅母的心思却大了,竟嫌弃起未娶进门的媳妇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