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大长公主也是要进宫用晚膳的,这就出发了,他在家里呆着无聊,也是懒得和那些堂兄应酬,就也借口送老祖宗,跟着一道出了门。
魏庆耀心里有些不好受,可有些事情关系再好的兄弟也不好提及。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毕竟涉及到皇亲国戚,攸关皇室的颜面,有些方面还是要忌讳一些。
魏庆耀不多言,其余几人也不追问。恰巧如今时间也不早了,已经到了晚膳的时候,瑾娘派人来唤人过去,几个小子就一起去了。
魏庆耀一开始还不想过去的,毕竟他也是个外人,在如此佳节之际掺和到人家家庭的聚会中,有些犯忌讳。
此时他就后悔出门太早了,应该等用过完善后再过来的。但当时来时只凭一腔意气,压根没多想什么,所以此时后悔也晚了。
魏庆耀踌躇着去与不去,就被宿轩揽着肩膀搂了过去,“快走啊,一会儿完了婶婶该等急了。”
长安搂住了另一边,“板儿不去是因为他父母就在府里,他们一家也要团聚。可你这都来了,不去就不好看了。”
说说闹闹着,几人就到了花厅。
花厅中人还不少,除了瑾娘和徐二郎,翩翩长乐和小鱼儿外,徐母也在。
这是预料中的事情,不过长安四下瞅了瞅,没见到徐父。
他就用眼神询问长乐,“祖父呢?”
徐父的身体早先一直没有好转,一方面是因为他心不定,不好好吃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病情稍有好转,他就想折腾点什么。如此反反复复,以至于到过年都没起来床。
还是年后桂娘子开始给他针灸,另外配合着药浴治疗,病情才有所转圜。
而这时候徐父也知道怕了,也不来回折腾了。老老实实的任由桂娘子给他诊治,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病情竟然恢复的很快。到前两天时,都已经可以坐起身了。而据小厮今天早起传来的消息,说是徐父可以试探着脉动脚步走两步了。
这是个好消息,为此长安和长平还亲自去探望过。确认徐父情况确实好转,两人打心底里替祖父高兴。
但是,都能走动了,一起吃顿团圆饭不过分吧?怎么就没见着人呢?
长乐看懂了长安的询问,心里有一丢丢的尴尬。
她能说是祖父和祖母吵架闹别扭,因而不出面么?
当然,祖父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时,也没少和祖母吵架。祖母仗着祖父语言功能障碍,没少挤兑他。
可老两口今日吵了,明日好了,按理不该“记仇”的。可事实就是这样,祖父不仅记仇,而且记仇到连和祖母同坐吃饭都不能忍受。
当然,这是表面上如此。事实上,长乐觉得祖父不出面,是不想碰见二叔。
祖父对二叔的怨忧深得很,父子俩关系僵硬。祖父不想在二叔面前落了颜面,怕是也担心自己那副模样露面有损为人父的威严,所以宁愿等好全了再到二叔跟前耀武扬威。至于现在,他才不想去看别人的热闹,把自己落魄狼狈的一面拿出去供人嘲笑。
这想法有些无厘头,可长乐就敏锐的觉得,也许上边才是祖父至今不露面的原因。
不过,这话她说给其余人听的,自己想想就算了,而祖父的威严……她还是替他维护一下算了。
这也是她这个为人孙女的,唯一可以为他老人家做的了。
这一顿饭吃的言笑晏晏,宾主尽欢。
徐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即便早先有,如今也被废弃了。总之,徐家的餐桌上是很热闹的,小鱼儿和长平两人说相声似得,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闹的不得了。又有宿征在其中掺和,饭桌上欢笑声不断。
几人现在说着稍后去街上看花灯的事儿,对此瑾娘和徐二郎都没表态。瑾娘全程含笑听着,不时给徐二郎、小鱼儿、徐母等人夹菜。徐二郎则给她剥虾,外加给她夹了距离她稍远,她又喜欢的菜。
夫妻两人默不作声的吃着,突然瑾娘轻声唤了一声“长乐。”
长乐拿着蟹八件准备拆螃蟹的动作微顿,好奇的看过来,“婶婶怎么了?”
瑾娘顾忌着桌上人多,且还有外人在,就没明说什么,而是冲长乐比了个“二”的手势,顺带着指指她面前盘子里的螃蟹。
长乐瞬间明白婶婶的意思了,俏生生的小脸顿时就红了。
她是个喜欢吃海鲜的,尤其是鱼虾蟹这些海里的水产品,真是来者不拒。
之前在平阳时,因为海产品稀奇,能吃到的也只是各种晒成干的海物,那时候她并不觉得海产品多美味。可来了京城,这里物产丰富,虽然价格贵了些,但是新鲜的海产品比比皆是,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对新鲜的海产品情有独钟了。
尤其是螃蟹,真是吃一个就停不下来。
但是螃蟹性寒,对她这种小姑娘来说尤其伤身体,所以婶婶就规定她们一次最多吃一个。了刚才吃的太高兴了,她把这个规矩给忘了。
长乐又羞又愧,看着盘子里的螃蟹,还有些不知所措。
放回去么?那多失礼。
可是给哥哥们吃么?他们嫌弃吃这些东西麻烦,往常都是不吃的。
正纠结着,就见婶婶开口说,“长乐是要给小鱼儿剥蟹么?你尽管吃你的,螃蟹拿来我和你二叔剥。”
小鱼儿一脸懵逼的看看母亲又看看姐姐,干啥给她剥螃蟹,她不爱吃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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