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眼皮子抽抽,自动忽略了徐母后两个字,她确实担心过了病气,再让肚里孩子跟着受累,所以也没硬是装孝顺去前后伺候。她在李嬷嬷搬来的凳子上落座后,才和徐母寒暄。
徐母不是难沟通的人,只要有人能投其所好,徐母和人聊上几天几夜的琴棋书画不带累的。可瑾娘纯粹一个理科生,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哦,不,也不能这么说,她早先也是学过些书法的。可她那点艺术班学来的书法,造诣之低,难登大雅之堂。她对书法的了解,也只限于那几个名家,以及他们的代表作,再多的,她确是不记得了。
婆媳两人尬聊了几句,场面便冷了。好在这时候徐翩翩闻讯过来了,多了一个她,内室中像是多了几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的,热闹的很呢。
瑾娘到底怀了四个多月的身子,坐的久了有些劳累,徐母便让她早些回去歇息了。瑾娘也没推辞,亲眼看着徐母用了药躺下休息,便和徐翩翩一起离开了。
瑾娘回到翠柏苑好一会儿,天色都快黑了,徐二郎才领着两个小孩儿回来。
长安面色还好,神态却有些疲惫,然瑾娘一牵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小手冰凉,再观瞳孔,明显扩散,这是被吓住了。长安都如此,更别说长平了,他却像是受了诺大的惊吓一般,小脸惨白,像是垂死中的病人似的。
瑾娘就恼怒的瞪了一眼徐二郎,“你不是说自己有分寸么?你看长平长安这吓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到底领他们去看什么了?”
徐二郎也有些追悔莫及,他今天带两人出去,尤其是带长平出去,就是想让他长点敬畏心。他计划的很好,谁知中间却出了差错。
徐二郎就语带懊悔的把事情说了,瑾娘闻言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mmp。
原来今天徐二郎带着两个小的,去了平阳镇一个秀才先生开的私塾。那秀才先生是出了名的严厉,动辄罚站罚抄书,棍棒教育更是不在话下。
然因为那先生学识还算不错,所以多得是家长把孩子送过去。更何况现在人普遍认为棒棍底下出孝子,棒棍底下同样能出好学生,先生严厉,学生才更可能有出息,这位先生无疑就是这信条的信奉者。
徐二郎是探听好了,才带着两个小的过去的。也是巧了,他们去的时候,那先生正因为新送去的一个孩童上课捣乱而对他棍棒打骂。
那孩子七八岁模样,比长安还大一些,在家里应该也是小祖宗一类的人物,脾气也虎得很。家里人应该是管束不过来,才特意送到这位秀才先生这里来,然他们计划的好,却赶不上变化。
那先生下了狠手,那孩童却是执拗性子,硬是不低头,最后,竟然被那先生打的血肉模糊,只剩下半条命了。
徐二郎只想让两个孩子有点敬畏之心,却没想过要吓住他们。自然及早就让下人捂住眼带他们走了,可那孩童的哀嚎惨叫声如同厉鬼寻仇,即便走到街上了还能听见。而长平好奇心强,甚至还硬掰开仆从的手回头看,结果就见那孩童一个踉跄往前一栽,恰好磕在墙壁的棱角上,顿时血流如注,他软软倒下。
“杀人了”“人死了”的惊叫声传的满街都是,仆从们条件反射回头看,就连长安也看了一眼,结果就见那小子翻着白眼摔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遇到这样的事儿,是挺糟心的,可却不得不说,也挺让人恼火的。
暴力处罚学生真是那里都有。可孩子爱玩爱闹是天性,师长就是不喜欢,斥责几句就是了,怎么还真动上手了?还用了棍棒,是生怕打不死孩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