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些瑾娘再次回了内室,就见徐二郎有些昏昏欲睡。
她走过去想给他盖上薄被,徐二郎却猛一下睁开眼。看到是她,徐二郎就牵过她的手,说,“上来陪我睡一会儿。”
瑾娘依言脱鞋上了床,却没有睡,只是枕着徐二郎的胳膊看着他。
徐二郎察觉后看过来,“不想睡?”
瑾娘点点头,“我不困。况且很快要用晚膳了,稍后就要休息,我现在睡了,怕晚上睡不着。”
徐二郎“嗯”了一声,随即又闭上眼,就在瑾娘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徐二郎又侧过身子和她说,“不想睡就和我说说话。”
“你也不睡了么?”
“晚些再睡。”
他既然如此说,瑾娘就开口了。她想到之前那封请帖上的“润之贤弟”,就问,“你和县令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他还叫你贤弟,还给你取了字叫润之?”
“不过逢场作戏罢了,他要表明他这县令求贤若渴,平易近人,便把我当做那个靶子,我也只能配合着来。且他是县令,是官身,要给我取字,以表看重和亲近,这点面子我还是要给他的。不过润之听着还不错,且就那么叫着吧。”
瑾娘: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一县的县太爷给你取字,还折辱委屈了你呢?
不过,再次听到润之两字,还是有种诡秘的熟悉感。无奈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两个字,曾经究竟在那里听过见过,只能作罢。
用过晚膳后,天已经变得昏沉。等瑾娘洗过澡回到内室,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六月的天,白昼更长了。也因为这些时日天气都很好,似乎连外边的夜幕,都变得绚烂许多,连蓝黑夜幕下的星子,都变得更明亮了。
瑾娘坐在窗口,任由丫头给她通了发,等头发半干,她就爬到床上睡觉。
徐二郎睡得迷迷糊糊,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过来,他熟练的一伸手臂,就把她整个身子圈在了怀里。
瑾娘也没反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便依偎在他怀中睡着了。
半夜瑾娘似乎做梦了。
她清晰的知道,自己就在梦中,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她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水幕一样,看着她前世的作为。看着她为一张建筑图纸反复考量设计,为此熬了无数通宵,直至最后猝死。
梦境真实的就像那一幕再次上演一般,那种心脏绞痛的感觉,也如影随形,疼的她要窒息。
瑾娘从梦中惊醒过来,猛一下坐直身子,呼哧呼哧沉重的喘着气。
“怎么了,做恶梦了?”
徐二郎往日睡觉是很警醒的,尤其是瑾娘有孕后,他更是提着心力,生怕不小心碰到她的肚子,又生恐瑾娘半夜不舒服,他不能及时反应过来。
可今天喝了不少酒,他神智昏沉,反应也有些慢。明明是听见瑾娘急促的喘息声的,可直到瑾娘猛地坐起,他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情景确实不是他在做梦,而是瑾娘当真有所不适。
徐二郎皱眉,心里想着,以后饮酒当真要克制些了。
瑾娘听到了徐二郎的话,可却无暇回应他。她此时终于明白,为何今天一听到“润之”二字,就有种诡异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