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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绮藏了一箱子黄金,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她像是寻宝进了大本营一样,四处蹿腾,玩的乐不思蜀。
高兴的长绮全然忘记了她几个兄姐,也就不知道她兄姐此刻恨不能将她抓过来暴揍一顿。
不说荣哥儿三人先回去府里去搬救兵,只说长安尾随长绮而来,他功夫没长绮好,加上那些人骑着马上赶路,长安几次三番都把人跟丢了。
也好在长绮沿途做了些小记好,且那些人之前绕了几圈,这才让长安循着车辙找到了通往谷地的小路。
不过往前走了有两三里路,长安就不得不停下了。因为他影影绰绰的竟看见有人在前方。这边这么荒僻,且又是寒冬腊月,有人在此处捡柴的可能都不大。换句话说,那些人百分之八十是丁邱逢留下看守的。
长安不敢再考前,也是担心之前长绮留下的记号太抽象,荣哥儿等人会找不过来。所以他悄无声息的又沿着原路退了回去。
直到退回到一个不起眼的大树旁,倚着树干坐下,长安耐心等起府中的人来。
很快,浍河就带着人手过来了。他带的人不少,足有一二十个,荣哥儿也在其中。
但是只这么点人手,要将丁邱逢抓捕归案,还远远不够。
长安过去将看到的情况一说,浍河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我还以为只那人。”
长安点头,在茶馆门口几人离去时,确实只有个人。但是等出了状元路,就相继有几辆马车跟了过来。等出了城,人数多达一、二十。长安远远瞥见过那些人,个顶个都壮实无比,他们腰侧悬挂这防身的刀剑,想来也都是功夫不低的好手。
长安就说,“若只有人,浍河叔叔带这些人手是尽够的。但那前方不知道是不是丁邱逢的大本营,那边的人手不知凡几,只咱们这些人过去,就是去送菜的。”
浍河就说,“那暂时别打草惊蛇,你们先进城候着,这事情我已经传信给大人,大人稍后就会派人过来处理。至于我,现在带两个兄弟往前探一探。”
长安有心跟过去,浍河却说,“如今且顾不上你,大公子若有意,不妨等大人过来时一道。”
长安点头,那就这么着吧。他的功夫是不弱,但是比起浍河叔叔以及他手下的好手,还是要逊色一些。再来他也不通侦查斥候之道,若是留下些痕迹,或是闹出些动静,再惊动里边的人就弄巧成拙了。
这么想着,长安就说,“我带荣哥儿先进城,这边就交给浍河叔叔了。另外,长绮没了踪影,我看她给我留的记号,她人应该是已经跟进去了。浍河叔叔若是见到那丫头,劳烦将她一道带出来。”
浍河嘴一抽,心说这件事我真是有心无力。
他的功夫在长绮面前都占不到便宜,那丫头还是大人亲自打的根基,亲自传授的武功,伸手比他不差。且她敛息之法学的尤其好,只要她不出声,我就是从她跟前过去,都不一定能发现她。
但浍河还是说,“一定。若是遇到长绮,定然安阳无恙将她带出来。”
长安这才点了头,随即带着同样忧心匆匆的荣哥儿,以及其余一些属下,一行人一道进了城。
在城里随便找了家酒楼坐下,长安一边打发人回家报信,让婶婶他们暂时不用忧心。一边紧盯着街道上的动静,看二叔何时那等过来。
此时早已过了午饭时辰,长安却一点饿意也没有。还是肚子咕咕叫起来,他才回过神想起早就该吃些东西垫垫肚子了。
荣哥儿也饿了,捂着肚子不舒坦,长安赶紧叫乐两桌菜肴,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吃了,然后继续等待。
这次用了很长时间,时间长到跟着浍河出去探路的一个侍卫已经回来了,徐二郎才带着人露了面。
长安赶紧打招呼,徐二郎招手让两人都下来。
长安和荣哥儿下了楼,将今天经历的事情大致一说,随即才问,“二叔,那边是什么地方?周围什么地形?二叔你带了多少人过来?人数少了怕是丁邱逢会逃脱,那人警惕心强,整个人跟泥鳅似得。他肯定给自己留后路了,若是你带的人不多,怕是会被他成绩走掉。”
徐二郎就说,“别担心,带了水师大营五千人马。”
五千人,那这应该足够了。
“人呢?我怎么没看见?”
徐二郎就拍拍儿子的肩膀,“从城外绕过去了。城内人多眼杂,要当心打草惊蛇。”
长安和荣哥儿都表示受教了,徐二郎便让他们回去。抓捕丁邱逢刻不容缓,这次他们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指不定还能找到一些丁邱逢与人来往的信件。
这些信件比起那些器械,要来的重要的多。
但长安和荣哥儿也不想放过这种参与的机会,两人都表示想跟过去看看情况。
长安还说,“二叔,我能自保,还能照看荣哥儿。”
荣哥儿也说,“爹,我功夫是没大哥好,但是等闲水兵应该不是我的对手。我自保也绰绰有余,爹就让我们过去吧。”
事已至此,那就去吧。
多见识见识兵戈也好,男子汉大丈夫,有血性就会有担当,这挺好的。
一行人策马往郊外而去,他们人数不多,但一看就是官府中人。这引来了别有用心的人的窥探,有几个装扮做挑夫或是小儿,亦或是采买的官家的男人,互相对个眼色,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徐翊的面孔他们不陌生,毕竟是江南的总督,跺跺脚整个江南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况且赵猛就因为一时不慎丧命在他手,以至于丁大人对此人的防备等级升了好几个高度,让他们这些钉子,随时盯着徐大人的动静,一有异样,就立即回去复命。
那这算是有异样吧?
这些人并不觉得徐翊等人是找到了他们的老巢,毕竟那谷地当真偏僻的很,且那片地域方圆百里,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家的私人所属。
现在的百姓,对于私人领地还是很有规避意识的。他们根本不会靠近,所以那地方安全的很。
但是他们出了城,城外有什么呢?
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让一地总督都露面亲自跑这一趟?
人群中的探子走出一人,他佯作是去乡间里贩卖针头线脑,就这般大摇大摆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