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瑾娘和徐翀的斗智斗勇中,时间缓缓流逝,很快就到了青儿和柯柯的婚期。
这些天来,徐翀不是没有突破瑾娘的防卫,见到陈佳玉。他见到了,而且是大晚上避开了所有人去偷香窃玉。
……最后四个字纯碎是静娘的猜测,不过想来也大差不离。毕竟男人么,见到心爱的女人想要动手动脚那简直太正常。
为此瑾娘好生了一场气,甚至想着不顾及徐翀脸面安生暗示他几句。
他是潇洒了,得意了,满足了,可大晚上去见陈佳玉,有本事你倒是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啊。结果就被个半夜起夜的丫鬟看见他跳墙出去的背影,丫鬟骇的面无人色,翌日避着人将事情捅到她这里。
这也好在看见此事的是个丫鬟,嘴巴紧还大小怕事,不然徐翀得了机会再去几次,保不住又被谁发现了。
虽然他事前做的准备工作不少,该打晕的人都打晕了,动作也很轻巧,但是这世上多的是万一,谁也不能确保何时何地会出漏子。
不过瑾娘顾及徐翀的脸面,到底没有和他明说此事。可她也特意从外院调来了两个严谨的丫鬟,让她们晚上给陈佳玉守夜。想来有这一通骚操作,足以让徐翀意识到他大晚上暗闯女子香闺的事情暴露了。
不管徐翀意识没意思到这个问题,反正青儿成亲的日子就在眼前,瑾娘如今天天往林府跑,她为防徐翀趁她不在的时候出幺蛾子,到时候全家无人能制止他,便喊上徐翀一道过去徐府帮忙。
徐翀闻言后,表情颇不好看,他抽了好几下嘴角,“我去给林瑾青帮忙?”他配么?
可惜不等他把未尽之言说出来,徐母就率先发话了,“反正你在家也是闲着,就过去看看有什么事情你能搭把手的。你和青儿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你回来这么多天,一直也没去那边拜会过,这是你的不是。趁如今有空你赶紧过去吧,对了,青儿迎亲那天你也跟着去柯府。你兄长没在家,届时你带着长安长平帮着青儿撑撑面子。”
徐翀:……
凭什么啊。
凭什么我要给他撑面子?
话说回来,娘您是瞎了么?我和林瑾青确实从小一起长大,年岁也厢房,但是我们不是情同兄弟,我们相看两厌。让他去给林瑾青帮忙,还要随他去迎亲,他是得多贱,才上赶着找不自在。
徐翀把“不乐意”写在脸上。但是男子成亲本就是大事,林家又没多少人撑场面,他于情于理都该过去。这次连徐父都开口了,说道徐翀,“你也过去看看人家成亲走什么过场,到时候你有了经验,娶媳妇就不慌了。”
徐翀再次无语,我怎么就有经验了?我旁边人当新郎,又不是我当新郎,我能怎么长经验。
徐翀绷着脸,徐父见状就不高兴了,瞬间耷拉下脸,冷笑说,“我不去你跟青儿似得,给我高攀个儿媳妇回来,哪怕你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或是小门小户的,我也认。可你想让那些没脸没……”
瑾娘心一跳,趁着徐父那话还没说完,赶紧无理的打断他,“哎呀,爹您快别说了,长乐几个都过来了,我们这就去林府了。今日家中只余下您和娘了,您吃喝上注意些。如今天热了,您多吃些清淡了,也别贪凉,您这身体可没养好了,别再吃些忌口的东西,回头又不舒坦了。”
徐父闻言即便对瑾娘贸然打断他的话有些不悦,也不好表现出来。他面容和缓下来,到底耷拉着脸说了句“知道了。”
徐翀此时已经踏着大步,走出天凉王破的气势出了门。
徐父冷笑,又想怒骂,“你看那个不孝子。”
徐母装作没听见,赶紧催促瑾娘,“快过去吧。今天柯家过来送嫁妆,你姨母不善言谈,你早些过去也能帮衬几分。”
瑾娘闻言行了礼告退,然后招呼几个孩子赶紧跟在他们三叔后边,众人一道往林父去。
青儿在府里迎见了姐姐和几个外甥女外甥儿,同样看见了苦大仇深、脸变得粗糙许多的徐翀。
青儿给姐姐见了礼,又打发了几个小的去父母的院子。这才好整以暇的一边看着徐翀,一边摸着脸呵呵轻笑。
想当初两人还在平阳时,徐翀可不是这样的。他那时候到底是富人家的公子,细皮嫩肉的,看着还挺有个样子。反观如今,这是那里来的抠脚大汉?
青儿不自觉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徐翀如意料中一样陡然脸黑了。
青儿说徐翀是抠脚大汉,其实真是埋汰徐翀了。徐翀常年在江浙海边,皮肤经过日晒风吹,确实不怎么细腻,加上脸有些黑,看着就不如那些白皙精致的公子精致体面。
但徐翀这样也不差的。
毕竟他底子是真好,人好歹是徐二郎的同胞弟弟,容貌不说有七八分肖似兄长吧,最起码两三分还是有的。再来他身材笔挺颀长,一身凛然气势,穿着黑色锦服,看起来器宇轩昂,威武不凡。
这和青儿青竹似得温润完全不同,是一种男性阳刚的美,只是不是时下流行,也不受追捧,所以显得“寒碜”些。
当然,若是他和他二哥似得,不管怎么晒也晒不黑,那世人看到他就是另一种观感了。
青儿不会以貌取人,更不会觉得徐翀这么糙是多落魄。毕竟他早过了年少幼稚的阶段,也不会再因为文武之分,对武将心存鄙薄。
可他见到徐翀后,还是条件反射的说出了埋汰之词,这都是因为年少结下的仇怨太大了,两人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话出口青儿就觉得不妥,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里是能收的回来的?
再来他不要面子的么?在宿敌面前,他可得护好自己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