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听到此,就想起荣哥儿因为想要匕首,喊上长平哥哥出去街面上闲逛,然后长平哥哥被鸡啄了的事儿……可那之后,荣哥儿还是没有得到匕首。
而如今,她有匕首了。
尽管是娘从爹爹私库中“顺”出来的但小鱼儿可不计较这些事情。总之给了她就是她的,她一定会好好习武,争取不辱没了手中的兵器。
荣哥儿……荣哥儿五岁了,个头也不算矮,他平常也自诩自己是大孩子。可看他肥嘟嘟的小肉脸,听他稚嫩的小奶音,唉,这还是个宝宝啊。
即便宝宝自己不愿意承认自己还是个宝宝,但事实就是如此。
那瑾娘好意思蹂躏他么?
事实证明,瑾娘就是好意思。
即便此时再怎么催促荣哥儿上进,荣哥儿也不会一时间就练成绝世武功,但还是那句话,临阵磨枪,不利也光啊。
多练练,总归是好的。尤其是骑术,嘿,徐二郎还有一匹小黑马还没主呢……瑾娘想过后,就将小黑马给了荣哥儿,甚至自作主张,给他安排好了每天训练的时间。
到时候如果真的只能逃命,依照小黑马日行千里的速度,想要把荣哥儿带出重围,想必也是很简单的。
瑾娘头疼的琢磨这事儿,荣哥儿则激动地浑身发颤的摸着小黑马的身子。
他不知道娘将爹爹的小黑马给了他一事,有没有征求过爹爹的意见。总之,东西既然给了他,就别想再要回去了。
至于娘说的每日练习骑马,这件事荣哥儿真是求之不得。
若不是年纪还小,身量比之小黑马欠缺不少,荣哥儿真想把每天骑马的时间再延长些。
但是,不行。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瑾娘把府里闹腾一番,徐二郎几天后终于迟钝的知道了。
他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晚上把瑾娘好好收拾一顿,让她长个记性。
可是瑾娘才不在意这些了。
关键时刻保命要紧,其余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况且东西是给了孩子又不是丢掉了,有什么可惜的。
听到这话的徐二郎忍不住冷笑,转身就要去瑾娘的首饰匣子里,找她最喜欢的两件首饰,准备给长乐和小鱼儿。
瑾娘可心疼坏了,那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少一件都能要命了。
瑾娘哭哭啼啼,好不可怜。徐二郎冷眼旁观,只做不见。
哼,肉不割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现在她知道什么滋味了吧。
瑾娘垂头丧气,“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有个屁用,又不耽搁她以后继续折腾。
她太闲了,每天不给自己找点事儿干,就总忍不住琢磨战争的事情。而一琢磨战争,就想起那些吃里扒外的世家。
她不是心思深的,就担心面上带出点什么,让人窥探出了究竟。
所以,与其让她一直想着那件事,不如让她自己瞎胡闹一番转移下注意力。这样也好过自己把自己逼成神经病不是?
徐二郎被瑾娘的歪理说服,狠狠点了她一指头,就出去忙自己的了。
河州如今看着还是太平的,甚至是祥和的。
街头到处都是摆着摊子,或是挑着担子卖东西的小贩,茶馆有先生在说书,吸引的路人忍不住驻足倾听。
而酒楼有一对fù_nǚ在卖场,父亲是个瞎子,但拉了一手好二胡;女儿长得俏生生的,如同春日里一枝明媚娇俏的迎春花迎风而绽,惹得那些吃饭的商贾和公子哥对其指指点点,舒尔又耳语一番,露出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笑来……
在更远的地方,田地里农夫和农妇在耕作,一旁的老黄牛窝在一旁休息吃草……
河州处处生机勃勃,无人意识到底下已经暗流汹涌。
十月时,河州又落了雪,大多数百姓忙碌了一年,这时候就呆在家里猫冬了。只有那些为生计所迫的百姓,才出来给人浆洗做工,或是小贩挨家挨户的询问,是否需要些针头线脑。
也就是一个大雪呼啸而至的夜里,徐二郎又去了边境一趟。
她去的匆匆,无人得知。河州的官员都以为是,忙碌了一年的同知大人一松散下来,身上的病痛都发作了,重病在家休息。
他们有意登门探望,可瑾娘借口将人都拦在了门外。
就是苏知州,虽然他被请进了门,但也没能见到徐二郎本尊。
因为“徐同知”伤寒烧热,担心过了病气给苏知州,所以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屏风说话。
许是觉得这样有些尴尬,苏知州在表达过心意后,便带着和瑾娘相看两厌的夫人苏魏氏离去了。
苏魏氏有意将翩翩说给自己外甥,可谁料到翩翩和那个“巡边史”有一腿。
这让她的如意算盘都破了,她心里自然不能好受。更让她不好受的是,那巡边史是庄郡王府的公子,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
徐家沾上这样一门亲戚,可不就面上有光。徐家面上有光,瑾娘自然也风光。而苏魏氏,她最是见不得瑾娘风光得意的模样。
所以,为了不去看瑾娘笑的开心的脸,他们两着实许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