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认识到错误了,但是……算了,被二哥逮到算她倒霉……就是不被二哥逮到,这事儿迟早也得传到二哥和嫂嫂耳中,那这一顿训斥早晚少不了。
出乎翩翩意料的是,二哥竟没说她什么,只是吩咐她,“回院里休息去吧。你也辛苦一天了,回自己的院子舒缓舒缓。”
翩翩不敢反驳,诺诺的回了句“是”。然后连回头看李和辉一眼也不敢,提着裙子一溜小跑出了门。
翩翩走到客院门口,就看到梧桐秋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猫了出来。两人嗫喏的喊了声“姑娘”,然后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梧桐之前觉得姑娘和李大人一道去屋里不妥,她就想跟着进去。但李大人的小厮着实鬼精,借口李大人想吃京城的打卤面,又怕旁人做的不地道,就将她拐带到小厨房去了。
而私心里,她或许也是想要姑娘和李大人把心里话说开,因而即便明知留姑娘和李大人独处有违礼法,可终究是点了头,去了小厨房。
至于秋雨,她倒是没有被小厮绊住脚。事实上秋雨来到客院准备让丫鬟重新打扫时,李和辉就已经领着小厮入住了。秋雨不好进去,可也要略进一进地主之谊。因而过去请了安,随即就问是不是需要大夫诊脉。
李大人先时说不用,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点了头,让她过去请人。
她麻溜的去请人了,但是原本应该呆在府里应急的吴大夫,却在客人离去后,跑去街上遛弯了。
吴大夫院里的丫鬟说,老大夫以为今天没他什么事儿了,就执拗的要出去。即便丫鬟说让他再留一留,但老大夫拗性上来,也是不依。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人老了就跟小孩儿一样无理取闹,你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随后秋雨和那丫鬟分头去街上寻找,找到天黑才在一个小酒馆找到醉醺醺的吴大夫。两人虽然气的不成,但也不能把这么个老人丢在酒馆不管。所以干脆雇了车带人回来了。等到了家秋雨忙不迭的赶来客院,结果就看见姑娘恰好从里边出来……
两个丫头都有些心虚,可此刻翩翩自己尚且心慌意乱,也没空处置她们。不过狠狠瞪了她们一眼,让她们绷紧了皮,等明天她缓过来了,再好好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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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徐二郎等翩翩走远了,才轻哼一声看向李和辉,“这事儿,你不给我个解释?”
李和辉苦笑着给徐二郎做了个揖,一副“求放过”的模样。拐带翩翩进屋确实是他不对,但相思是毒,让人明知不该为却情难自禁啊。
李和辉念及此,心里更酸了。
他又给徐二郎作了一个揖,泛酸又艳羡的说,“润之,你在我这个年纪,可已经为人父了。”
你再看看我,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就当时可怜可怜我,让我早些抱得美人归吧。
徐二郎轻“呵”一声,心想:能在你这个年纪娶妻生女,那是我的本事。可你又不是我,何必与我攀比?再说,你为不为人父和我又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何必特意在我跟前强调这个事实?
说到底,不过是故意卖惨,想让他对他勾.搭翩翩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这可能么?
即便他是他知己好友,但翩翩还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两者孰轻孰重……不用比较,妹妹只有一个,而知己好友,想结交天下都是。
李和辉见徐二郎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真是苦恼坏了。
好不容易翩翩开了窍,钻出了牛角尖,结果未来大舅子发威了。这大舅子太难缠,让他不禁想起以后的日子会多难过,一时间嘴里发苦,很快苦到了嗓子眼。
李和辉都想仰天长叹:娶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呢!
稍后李和辉和徐二郎去前院花厅宴饮。
那里置办了宴席,徐二郎在哪儿等了许久没见李和辉过来,这才特意走了一趟。
原本以为这人真像小厮说的那样,在沐浴净身,喝些粥暖胃,熟料一个胃暖快一炷香时间。也是他疏忽大意,没想到翩翩会过来,不然,呵……
两人走出客院时,李和辉那贴身小厮不知道从那里猫了出来,鬼鬼祟祟的跟在两人身后。
李和辉看了这小子一眼,这么缩头缩脑的,猥琐的让人看了眼疼,这是做啥亏心事了?
徐二郎自然也看见了身后的小厮,不由冷笑一声,和李和辉说,“还是你们郡王府会调教人,这有的没的乱说一气,当下人的还得为主子的亲事操心,这样忠心耿耿的仆人,若是有多余的,也往我这同知府送两个来。”
李和辉继续苦笑,徐润之这人寒碜起人来,真是把人的面皮揭下来往地上踩。可这时候他猛一下也想起来,之前润之进院子时,小厮在外边胡编乱造说他正在屋中用饭,担心润之进去身上沾了饭菜味道……说起来,这小子还是因为他吃了罪。而他,算了,润之这话本也不是要发作这小厮,不过是寒碜他罢了。
一时间李和辉头更大了,娶亲路上冷不丁就跳出一只拦路虎,这让他愁的眉头都拧起来了。
李和辉和徐二郎久别重逢,自然少不了小酌几杯。但徐二郎今天本来就喝的不少了,李和辉又长途赶路肠胃出了毛病,所以两人不过喝了两杯意思意思,很快就回去休息了。
翌日徐二郎休沐,又恰逢州府中没有什么大事儿,他也不必特意跑去办公,因而自然而然的赖了床。直等到荣哥儿早读课完,来翠柏苑看弟妹,他才起身带着荣哥儿练剑。
今天众人都起晚了,早膳用的也晚。吃过早饭都半上午了,也是惫懒。
翩翩和长乐小鱼儿今天都休息,不用去上课,因而吃过早饭后就来了瑾娘这里。
长乐和小鱼儿昨晚上对远道而来的李大人念叨了好久,可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不,就求告到瑾娘这里,让她代为解惑。
小鱼儿说,“李大人是朝廷命官,无召不得出京。那他是怎么来河州的?”
瑾娘抬了抬眼睛,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翩翩。翩翩看似在逗弄三胞胎中的长绮,但是耳朵都竖起来了,显然正认真听着她和小鱼儿的对话。
瑾娘想起翩翩昨日没受住李和辉的“诱.惑”,跟他在屋里独处了不少时间,心里就有些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