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滚烫的热水洒在了顾月溪的手背上,令她白皙的肌肤泛起一片片大红。
安琪温婉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破裂,似是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带着颤音开口道歉:
“溪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你他妈是有意的!
顾月溪那张笑脸在这一刻开始笑的越发的明媚起来,只是她那精致的五官上一双眼却冷若冰霜。
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那只已经被烫红的手背,顾月溪哭笑不得,这些既俗套又用烂了的手段,她倒是用的顺手利索。
扫了一眼桌上的两个玻璃杯,顾月溪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估计这是安琪早就准备好的吧?
安琪被顾月溪略带森冷的目光看的一阵肝颤儿,那眸光似乎可以透过她的身躯看进她的心底,令她如遭芒刺在背般一片僵硬。
故作镇定的侧过脸不与顾月溪对视的安琪眼底却闪烁着几分不知所措,那求救的眼神儿看的贺美英一阵心疼。
“没事啊琪琪,泼了就泼了吧,妈知道你也是太在乎瑞谦了,放心,妈不会让任何女人打扰到你跟瑞谦之间的感情的。”一气呵成的说完这些话,贺夫人竟然再也不看顾月溪,拉着安琪的手,就往外边儿拽着走。
这一刻,顾月溪发现她已经足够坚强,而以后的报复,她也会一直坚挺……。
她的眸光似水,却带着异彩,瞳孔中放射出来的悲凉,却是无人能懂的。
三年了,她等这一天也够久了。
忽然——
她肩上一沉,一个带着体温的黑色风衣落在了她的肩头,紧接着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
“溪溪,你这是要把自己弄得多狼狈才甘心啊?”
这声音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但是若是有人细细听去,便可以察觉到这冷静低沉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阴戾。
“嗯!幸好这是白开水,这要是热咖啡,我估计更狼狈。”
她扯了扯身上的大衣,自嘲一笑回道。
接过服务生拿来的干毛巾后,傅子玉便随意的往她身边一坐,眼神中带着认真,声音更是严肃了一分:
“为什么不还手?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教你的?”
话落,他的大掌顺着毛巾一起搭在了她的手上,动作粗鲁不说,可那力道却是温柔的不能再温柔。
顾月溪不语,直接扯过他手里的毛巾,将烫伤的部分轻轻按住,脸色淡然的恍若刚才那狼狈的人根本不是她似的,伸出手把脸颊两侧的碎发往耳后别去,她才缓缓说道:
“狗咬人,可是人能咬狗么?”
得到这样的回答,傅子玉默了,但是他的视线却紧跟着街道上那两个背影,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肺部像是灌注了无数沙子,沉重的呼吸都难受,璀璨的黑瞳深邃如渊,嘴角虽然依旧带笑,可是那种笑意阴凉的令人一看就打颤,扫过安琪与贺夫人的背影,他的目光中极快的划过一道嗜杀的岑凉。
转过头时,狭眸却眯成一条线:“她们是谁?”
顾月溪猛地顿住了敷手的动作,似是停留在这个问题之间不愿意回答一般的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