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七画生于和平年代,虽然知道战争,但却从未经历战争。
所谓战争的残忍,她还只在书籍中看到过。如今亲眼瞧见那些个从战场上抬下来的伤者,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然来到了离战场这么近的地方。
“北戎人有多厉害,你马上就会见识到的!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看着吧,今年冬天怕是难熬喽!”
正当官七画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之时,军医不知又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杆铜制的烟枪,重重地一下便敲在了官七画的肩膀之上。
瞬间便将呆在原地出神的官七画给打醒了过来。
“我这可不留闲人,要不是看在武将军的面子上我才不收你呢!你看看你这模样,弱不禁风的长得跟姑娘似的。别发呆,还不快捣药!”
“哦……”
官七画挠挠头,这军医说话还当真是直截了当啊!
赶忙捣起了药,官七画在军医帐前忙忙碌碌到天黑,揪紧了一颗心,总算是在天黑之后等来了萧辰云回营的消息。
“军医,我家主子回来了,我得回去了。”
从军帐后面的药房中出来,官七画有些不自然地轻声咳了咳。然后从身后拿出来一个陶瓷罐子,递给了刚帮伤员处理完伤口,如今正坐在帐子里休息的老军医。
“里面的药材不少,我试着将药材研碎制了点补气血的药丸,军医你要不要给将士们试试?”
“什么,你竟敢乱用我的药材!”
腕上一痛,手上的陶罐就被那老军医一把抢了过去。
看着罐子中那一颗颗漆黑的药丸,老军医脸上两道眉毛一撇“啪”地一声便将那罐子掼在了桌上。
“你小小年纪,你懂什么,就敢随意动我的药材!军中药材有多珍贵你不知道吗!别以为你是睿王爷手底下的人,就可以在这营中胡作非为。”
老军医常年在军营中生活,最看不起的就是如官七画这等看着白白嫩嫩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白脸。
他本就不想收下官七画,是碍于武毅的面子才让官七画来帮忙。一直看她不顺眼,却找不到时机数落官七画,现在逮着机会军医的话便说的不好听了。
但是官七画看着也老实,见他发火倒也没有开口争辩。是以军医这一拳头挥出去,就像是打在了棉花里,这种感觉很是不妙。
“你叫什么名字啊!”
军医黑着一张脸,见官七画并未争辩,他心中的火不减反增。
“我叫……”自然是不能将自己的真名说出来,官七画想了想便随口给自己取了一个。“我叫小七。”
“嘭!”官七画方才的话音都还未落下,她便听得老军医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你……”
看样子,是狂风暴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官七画几乎已经做好了要狠狠挨一顿骂的准备,谁料也正是这个时候医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军医何在!”
来者脚步铿锵,显然不是普通兵士。
那老军医脸上的神色立时便正常了起来,猛然站起身他看向帐外。
“在,发生什么事了?”
“快!”那前来传讯的将士脸上挂着焦急,“新来的主帅受了伤,正等着你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