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间的别墅中,张发、冯春、李坤、赵亚军四人依旧在聊着,长长的欧式餐桌上,摆满了空酒瓶。
红酒、白酒、啤酒、预调酒......
“你们家......咋......咋这多酒呢,干喝也喝不完啊?”李坤舌头有些发硬的问道。
“这算啥,酒窖里还一堆呢,喝吧,今儿大伙尽兴!”张发笑着说道。
“我听过菜窖,第一次听说酒还有窖......”喝多后的李坤,情绪逐渐稳定了,话也多了起来。
这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哈哈......
突然,大家都像触电了一般,同时停止了笑声,每个人都面露惶恐之色。
赵亚军座位离三人最远,此刻他更是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连滚带爬的向三人方向靠拢去。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几人的笑声里,还夹杂着一个婴儿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急促尖锐的笑声,像一根锋利无比的针一般,刺痛着四人的耳膜。
“楼上有人!”冯春毕竟曾经做过警察,此刻他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豹子般迅速起身朝二楼跑去,其他三人紧随其后,也都接连上楼。
这个别墅的二楼有六间卧室,南北各三间,中间是一条直的走廊。
发出声音的,是走廊尽头靠北侧的房间。
“平时谁住这间房?”冯春问张发。
“我家佣人,这不是你们来了吗,有些事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就给她放了几天假。”张发答道。
“也就是说,现在这间房应该没有人住才是,对吧?”冯春继续说着。
“嗯...”张发点头答道。
交谈间四人已经到了房间门口,门半开着,但没开灯。
那婴儿凄厉的笑声,依旧没有停歇,在漆黑的房间里,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张发,看到前面的赵亚军正用左手撑着墙,浑身颤抖。
冯春深吸一口气,突然侧身冲进房间,借着走廊的灯光,他迅速找到了卧室灯开关。
“啪......”
灯开了,笑声是窗帘后面传出来的,冯春紧接着一个箭步,窜到了窗口处,一伸手。
“哗啦...”窗帘被拉开。
赵亚军闭上了眼睛,他设想了太多种恐怖的画面。
“靠...”冯春轻声骂了一句。
原来,是一个触碰就会发声的布娃娃,倚放在窗台角落。
可能是佣人走得急,没关好窗,风一吹窗子开了,把这布娃娃夹在窗缝里,布娃娃受到挤压笑个不停。
张发抢上前去,关好窗户,拽出布娃娃,笑声果然就停了。
“这是我家佣人给孩子买的生日礼物,估计是忘了拿走了吧......”张发尴尬地解释道。
众人哭笑不得......
最近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搞得所有人人心惶惶,好在是一场虚惊,张发轻轻关上房门,大家下楼回到餐桌前,继续喝酒。
“太他奶奶的吓人了啊,对不住了各位,我自罚一杯!”张发说完,一仰头灌下一杯白酒。
“哈哈,不用客气,没事就好啊,不过冯春大哥这胆子可够大的啊,佩服佩服。”虚惊一场,赵亚军心里自然高兴,跟了一杯白酒。
其他二人也不落人后,都喝光了面前杯子里的白酒。
“这酒咋有股臭味呢?”李坤皱皱眉嘀咕道。
“这是酱香酒,你喝不惯也正常,咱们老家真不兴这玩意儿。”冯春闻了闻自己杯子里的味道解释道。
“哦......”李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好喝。”
“对了,你们有满仓的消息吗,这孩子去北京上大学后,就跟我失去了联系,寒暑假也不回家,后来把他妈也接走了,没消息了。”赵亚军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随即问道。
张发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自己点了一颗,抽了一口,把火机放到烟盒上,用手轻轻一推,烟盒不偏不倚滑到坐在他左侧的冯春面前。
“不知道,我走后跟井口村就没太多联系了,这孩子今年也得......嗯......四十二三岁了吧。”张发说。
冯春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把烟递给坐在他右手边的赵亚军,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听说考了个好大学吗,这丁勇有点命儿啊,哈......”。
意味深长的一声干笑。
赵亚军抽出一根点了火后,丢给坐在对面的李坤。
李坤显然没有准备,竟没接住,“啪叽”火机和烟掉到了地上,他离开凳子,弯腰去捡。
“我老觉得这一系列的事,跟丁勇儿子有关联,等我回去托朋友打听打听他的下落,怎么的也得有所防范。”冯春用右手摩挲着下巴的胡渣,说道。
“哐当,哐当......”
长餐桌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桌子边缘的几个空酒瓶,掉落下来,滚落到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