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大单于令！“

漆黑的夜空星星在调皮的眨着眼睛，和铁磊走出大营，欧阳定找了块看起来还不错的草地躺下，然后身体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元帅这副样子，铁磊也走过来躺下。打开酒囊喝了一口然后塞好塞子往铁磊身上一扔，欧阳定将双手都放在脑后淡淡的道：”做好明天苦战的准备吧。“

”末将猜到了， 从今天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我们被羽匈人当软柿子捏啊。“铁磊灌了一口酒，然后沉默了良久，”元帅，你说明天过后还有多少兄弟能活着？“

”你是对陛下执意要打这一仗不满吗？“

”是不满，我们就算将北胡杀光了怎么样，可我们照样无法占据草原。“被欧阳定说中了心事，铁磊继续灌了一大口酒道。他实在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将羽匈人挡在九边之外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深入草原，难道陛下不知道这样在史书上留下一个穷兵黩武的民声吗？

”羽匈王朝覆灭后，除了铁项人因为互市的缘故和大夏王朝在边境有点小打小闹外，铁将军，你见过有别的北胡去招惹过大夏吗？“欧阳定问道。

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愣，铁磊在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后才答道：”好像没有。“

”不是没有，而是敢这么做的基本上都被大夏收拾的相当惨。几年前那场大雪灾，羽匈人，不，那时还是叫室谷联合铁项南下，结果铁项人没什么事，羽匈人被大夏打得头破血流。如果不是羽匈人离得太远，你觉得大夏当时会放过他们吗？”

“那大夏，为什么不灭掉铁项？”

“大夏不会这么做的，铁项人就是大夏和北胡诸部的缓冲，这就是大夏王朝的聪明之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大夏和铁项虽然有征战，但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闹。你注意到没有，每次铁项发生了危机时，大夏王朝给铁项的支援就恰到好处的到了，而当年大夏和大武在草原附近交战，铁项则是二十万骑兵直接断了大武军的后路。铁将军，你这下明白了吧。”欧阳定侃侃而谈道。

“元帅的意思是，大夏和铁项根本不是盟友，而是特殊的兄弟。别看表面上打死打活的，但只要惹了他们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就算不会明里支援也会在暗处不停的给兄弟的敌人下绊子。”铁磊这才发现自己对大夏了解的相当少，即使自己被大云派到大夏学习骑兵战术。

”铁项从成立的那一天起就和大夏订立了盟约，虽然后来被羽匈人设了套解除了，不过现在又是兄弟之盟了。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两族从上面到平民都互相通婚，有这么一句话，铁项七成人有大夏血统，而大夏定州的百姓也有六成有铁项血统，至于官员间更是不说。所以，每次当草原和我们南边关系特别不好的时候，铁项一般也会和大夏打起来，而且看起来相当惨烈。但是如果你仔细去看看，有哪一次这两家单独对战时梁军规模超过三十万过。而像我们大云，每次和柔阙一旦大战，最少时交战的两军都超过了三十五万，至于小国很多都是倾国之兵。“

”那陛下的意思是？“

”陛下的意思是，哪怕我云军比不上夏军，但也要让草原上的敌人闻风色变，如果能够扶持起一支类似铁项一样的北胡在我大云的北边就更好了。“欧阳定道，”这一次的出征就是为了打造一支强军，为将来独自攻伐草原打个基础。“

”元帅，你发现了没有，大夏这次出动的十万步军弩兵就有六万。“铁磊道。

”我知道，我们这次弩兵都不过才一万。大云不是不愿意造弩，而是钱不够啊。铁磊你知道吗，如果不是这些年的天灾使得大夏的国库存粮不够，大夏早就出兵了。银子对于大夏而言根本不是问题，你不见一匹’乌蹄映雪‘就卖了多少银子，而在大夏，这样的千里马民间也许少见，但军中却从不缺少。“

铁磊愕然，良久才道：”有生之年，我绝不愿和大夏交手。“

”本帅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