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定大惊,看看夏军迅猛冲锋的队形,尤其是前阵借着城头弩矢稀疏的时机迅速的布好了盾阵,然后弩兵在集结,但是这么热的天对夏军难道没影响。仔细一看才发现,夏军根本就没穿重甲全都只穿了皮甲。虽然防御不强,但在这种天气里却是最好用的。
来不及多想了,欧阳定一把抓过身边一个亲兵:“赶紧让鲁达将军带预备队上来,还有,让将士们都卸掉重甲!”
亲兵见欧阳定面目狰狞,接令后赶紧一溜烟迅速传令去了,这个城头也真的热的呆不住。城下的鲁达接到命令后呆了呆,将军疯了吗,只穿皮甲?但是军令如山,鲁达带着预备队迅速赶向城墙。刚上了城头,城下一波矢雨就罩了过来,措不及防的云军将士顿时被射倒了一大片。看着这惨景鲁达火了,要是穿着重甲哪会死这么多人。怒火冲天的直奔城门楼,看到似乎仍很淡定的主将欧阳定也顾不得上下尊卑了,当即就是一拳打过去:“将军,为什么只穿皮甲?你看看这多兄弟就因为你这个命令枉死啊!”
默默的擦去嘴角的血迹,欧阳定看着鲁达道:“你以为我愿意下这个命令?可是如果穿重甲的话,士兵根本守不住这城头。你看看现在外面是什么天气,夏军又是怎么攻的城?”
鲁达一愣,这才发现欧阳定自己也脱掉了明光甲只穿了一件牛皮内甲,又看了看烟熏火燎的城头以及热辣辣的太阳,明白了主将的心思。重甲在这种环境下不但没什么用,反而会耗尽士兵的体力,轻甲就好多了。
“守住城头吧,不要让夏军登城。”
“诺!”
一座座简易木桥迅速的架在了壕沟上,一架架云梯也架在了城墙上,夏军的步兵嘴里衔着长刀,手持盾牌蚁附云梯而上。城头的云军也迅速将滚木礌石砸将下来,拜夏军的火油弹和火矢所赐,城头本来备好的油锅大部分被摧毁。但就是这样,一个个夏军将士仍然不断的从云梯上跌落,几个云军合力抬着叉杆不停的将夏军的云梯推倒,有时因为用力过猛直接将云梯撞断,夏军的将士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
郑志远看着这一切,眉头紧紧锁了起来,这个欧阳定真的有一套,守城相当有章法,夏军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登上城头。要是换做别的人,估计已经有城墙易手了。陆翼的脸色也不好,损失虽然不是太大,但是还从没见云军守得如此顽强,当即走到郑志远边上拱手道:“元帅,撤兵吧,这个欧阳定看来比他爷爷还难缠。”
怪异的看了陆翼一眼,觉得他怎么对那欧阳定评价那么高,但是试探的也差不多了。当即对着边上的亲兵示意,亲兵会意,迅速敲响了金钲。
“当当当”清脆的鸣金声迅速在战场上响起,听到声音的夏军将士迅速停下进攻的脚步转而开始防御,在弩阵和后方投石机床弩的掩护下夏军迅速后撤,同时也将战死和受伤的袍泽给抬了回去。听到鸣金,欧阳定也迅速下令云军鸣金休息不要再攻击撤退中的夏军,城头上的云军也都松了一口气,当即不少人累得直接趴了下来。
鲁达也时满身的烟火色,虽然想请命出击,但是想想云军的战斗力和夏军的差距就打消了这个不实际的念头。走到城门楼,看着疲惫的欧阳定:“将军,接下来怎么做?”
“将城头上的尸体好好收敛,夏军的用车子送回去,我们大云的去棺材铺订点棺材入土为安吧。”
看着接令退下去的鲁达,欧阳定一口气突出,觉得全身心的疲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今天虽然守下来了,但是也看出了夏军的悍勇真的不是白说的,如果不是守城的不少将士当年都是爷爷手下的兵估计还真的会被夏军一波给攻破,四万人镇守的险关被两万人给攻破估计到时会被整个大陆传为笑谈。不过,经过今天这一战,自己多少也熟悉了如何指挥jūn_duì,也对夏军的战斗力有了清醒的认识。现在,只要将夏军挡在这里四天就好,希望,自己能撑过四天。
回到营地经过清点,大夏将士伤亡大概在两千人,战死的一千都不到。没办法,看起来气势庞大,但架不住三河关的前面容不了那么多人。其实夏军之所以选择三河关就是因为这个关城很有意思,作为依靠两座山中间的峪口修筑的关隘,三河关看起来很大也很险要。但是真的爆发了攻城战,双方其实都蛋疼,攻城方的冲车云车用不上,守城方没有护城河城头上也放不下投石机和床弩。甚至可以这么说,城头的攻防战两边都死不了多少人,反而是城门被攻破后的巷战绝对是绞肉机的存在。那时兵多都发挥不了太多用处,反而是看双方的士卒哪边更加精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