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风凝视着远方,衣袂摇摆,这弱冠少年真是玉树临风惹人嫉,叶箫雨凑上去,同他一起望着天际:“是不是想她了。”楚临风淡然一笑:“怎么能忘,同她青梅竹马,她始终都留在我心底。”那俊容之下,是怎样的一份浅笑,看得人不由心酸黯然。有些人,总是难忘的,而那深埋心底的情愫,哪怕如何滋生,都无法生恨。而楚临风,却正是这样一个人,她的背弃与变心,真的没有给他留下长恨,而是一种比恨更不痛快的痛。或许,也是因为那个出现的人是叶箫雨,如果不是叶箫雨这样的一个男人,那自己又会如何呢,楚临风也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当初的对手不是叶箫雨而是其它什么人,那么,自己是否还会这么淡定的拱手相让,是否还会这么淡的在自己深爱之人离去之后这么平静的面对着这个对梦儿照顾不周的人。
叶箫雨的聪慧早已经不亦当初了,楚临风的痛楚他又怎能不知,只是自己这酿下的错又能怎样,纵使痛断肝肠梦儿就能回得来吗!这个少年,曾一度的在幸福中滋生,幸福中成长,而自己,却是那么堂而皇之的轻而易举的就夺走了他的全部幸福只留个他一个无言的交代和漫长的心酸过程。想着,叶箫雨越是心酸,越是自责,面对着楚临风,他是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可以安慰他让他舒服一些的。楚临风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风里,久不曾动过,心中亦没有埋怨,越看越近似一桩失了心的藤蔓,任其身体的胡乱生长而不顾生死。
两人就这么伫立良久,直到日影西斜,才恍然归尘。楚临风终于露出一个浅弧度的笑脸:“叶箫雨,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怨你,真的,你是我永远的好兄弟。”此言一出,叶箫雨眼眶瞬间通红,他强忍着心里的翻滚狠狠点了点头。白浪似乎有些怪怨叶箫雨和楚临风就这么虚度了一天,却什么都没做。楚临风却是为二老斟满了两杯热茶,表态了从明天起,二人定当合力习练鸳鸯剑。翌日,叶箫雨起得真是早,他夜里有些没睡好,可能是最近劳与心事过重,弄得自己有些疲惫不堪。
也不知雪儿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这么莫名的失踪会不会又让她胡思乱想,这么想着,他越是决心要快其制胜,尽早练成鸳鸯剑。话虽如此来说,楚临风和叶箫雨却是真的从未感受过这剑法练就起来竟是这般困难。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晌午了,而二人,虽然各自的武功都不弱,也强烈的领悟到了其剑法之身,却是少了魂,而这个魂,两人始终都找不到应有的默契双携。整套剑法练就起来,只看出了各自的武艺斐然,却就是不奏效双剑合一的浑然天成,像是失了心的人,区区肉ti,无心无魂一样呆滞。
楚临风终是沉不住气了,他有些气馁的坐在地上,放下长剑,心事重重。叶箫雨心里本也紊乱,这么一来,二人都一pi股坐了下来,望着天宇发呆。良久,才听叶箫雨道:“楚临风你听。”楚临风瞬间竖起耳朵屏气聆听,却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的丧气着:“这方圆百里都是极其隐蔽的,不会有人。箫雨兄,你心里定是压力过重了,快放轻松些。”却不见叶箫雨答话,又是几秒钟后,叶箫雨面sè温润着一种少有的笑容:“楚临风,来,我说的不是人,是鸟儿,你快来陪我听听,这林间鸟儿的脆叫声。”不说倒好,这么一说,楚临风更是心乱烦躁,他强压下心里的乱态,郑重道:“叶箫雨你是怎么了,剑法难成本就心乱如麻,你竟还有心听什么鸟儿欢叫了。”叶箫雨神秘一笑,像是荣得至宝一样的诡异:“楚临风,过来,近些近些,坐过来点。”这么一拉一扯,倒弄得楚临风脸sè一阵红一阵红的,两个大男人这么近些再近些,虽然不可能有什么过分的想法,但这样的举止,总有些失tiáo别扭。叶箫雨见楚临风终于靠在了自己身边,这才摇指指向一棵树上面的鸟儿,只见两只小绒鸟儿似乎很是开心,偶尔几声叽叽喳喳的欢叫声传入耳际。
叶箫雨竖耳聆听一边看着楚临风:“鸳鸯剑法得身失心,有实缺魂,而你我,缺少的,不正是这……”后面的几个字楚临风没听到,但心里也是豁然一亮,眸中顿时光亮翻滚:“叶箫雨,不愧是武学奇才。”不曾想过,这小小鸟儿竟将两人僵持已久的剑魂打了开来。不等楚临风起身,叶箫雨一个遥指,便将长剑甩入楚临风方向,楚临风身轻鸿雁,一个翻滚,长剑已然稳握掌心。两人持剑架势,相视一笑,这笑已不似之前,期间蕴藏了多少默契与心凝,也只有双方各自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