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凛轻轻抬眼,黑眸里,如死水一般无波。
“我是她丈夫。”
陆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他见过张扬肆无忌惮的贺延凛,也见过冰冷危险十足的贺延凛,却独独没见过这样的他……
沉寂孤冷到了极点。
贺延凛签字的时候,整个走廊里鸦雀无声。
不止是陆江,就连医生和护士都被这个男人散发出的冷冽气息所震慑。
合上笔盖的那一刻,他问:“孩子几个月了。”
“一个多月。”
贺延凛闭了闭眼,应该是她出差之前的那次。
陆江看见他的手不着痕迹的轻颤,似乎压抑了极大的情绪。
护士把黎初推去病房的时候,陆江本来想跟着去,却感觉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他脚下一软,转身道:“贺总。”
“她脚伤是怎么回事。”
陆江咬紧了牙关,他答应过黎总的,绝不告诉第三个人。
“她已经这样了,你难道还要我亲自去问她么。”
陆江低下头,隔了许久,才小声开口:“医生说,是十年前,被烧红的重木砸伤。”
闻言,贺延凛黑眸猛地一缩!
十年前?
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瞒了他那么久!
这么重的伤,她……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贺延凛突然觉得喉间有些干涩。
他修长的手指渐握成拳,大步朝护士离开的方向走去。
陆江站在后面,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