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江远惊异的是,这个女子身上也有着传承之力的气息。
两人踏入偏房之后,却是卢宇先开口:
“阳县的江捕头吗?本官乃是业县县尉,有礼了。”
这话语气中散漫轻视,更是将“捕头”与“县尉”两个词咬得极重,看来打算一来便将身份高低下定论,以职位压人。
江远笑了笑,冲着卢宇抱了抱拳。
那漂亮女子却笑盈盈地说道:
“小女子蓝萱,久仰江捕头大名。此番小女子有事需要前往阳城,到时候与江捕头等人同行。还望去到阳城之后,江捕头能够多多照顾。”
江远心中一动,这女子果然是蓝家的人。他回礼说道:
“不敢,不敢。”
卢宇听到蓝萱对江远的热情,心中越恼。
当初要将自己从县尉降级,并入阳县当捕头,他就已经十分不满。
昨天听到周存剑的死讯之后,他便认为自己可以在阳县江远还只是开元境的武者的话,卢宇虽然不敢与之较量,但是起码心中还颇有怨恨。
而如今从蓝萱口中知晓江远竟然还身具传承之力,那么卢宇连怨恨都烟消云散。
具有传承之力的人,已经不是武者可以与之争锋。
即便自己的位置被江远强了,卢宇也不会再埋怨,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惊骇过后,卢宇叹了口气,整理衣冠,然后对江远恭恭敬敬地行礼:
“江捕头,鄙人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江捕头见谅。”
江远笑道:
“哪里话,以后大家都是同僚,一同做事。还望卢县尉多多指教。”
卢宇腰弯德更深:
“不敢,不敢!”
两名吏员站在江远身后也不禁昂首挺胸,觉得卢宇此时的态度才是正确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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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载着斐清泉一直出了城,朝着郊外而去。
业县地势比阳县要低,每当轩河暴涨之时,阳县几乎不会受到影响,而业县却往往洪灾泛滥。
所以业县对于河神的祭祀,远远要比阳县隆重得多。
在业城郊外,便耗费重金修建了一座庞大的河伯神殿,用于祭祀河伯。
而如今,河伯神殿便成为了东崇君的临时行宫,斐清泉的目标,便也是这里。
马车停下之后,斐清泉才掀开帷幕,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只见神殿外黄土空地上,竖起了十余根尖锐的长杆,而长杆之上挂着一些男女。乌鸦聚拢,扑在那些男女的身上啄食,不时从高空溅下一些粘稠的血液。
斐清泉见得这一幕皱起眉头,他知道,这些都是受到东崇君惩罚的奴隶。
封君领主在其采邑封地之内,有着绝对的权利。
东崇君的行径世人早有耳闻,他残暴专横,虐杀活人不仅仅为了祭祀,更多的时候仅仅是用来满足他变态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