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看路夫人比较可怜。”
听闻是这个缘故,郑智继续给妻子捯饬,同时道:“你竟才发现!我们早就说了,偏你倔着。可见啊,你们女人,还是要当了母亲,才知道身为母亲的苦楚。哎呦,不对,你认了路夫人做义母,那岂不是就要称路右石为兄?我平白又多了个大舅哥?”
顾遥“嘻嘻”地笑。
郑智催她:“你去和大嫂说一声,我们就走。”
“母亲那里不去么?”
“我去。”
顾遥疑惑地问:“为何不一起去?”
自然是,没时间了。待顾遥见了世子夫人后,才知道郑智为何如此着急。吞咽了两次口水,顾遥才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问道:“大嫂,所言,可真?”
世子夫人看出她的激动,拍了拍她的手,肯定道:“封伯这样的大事,我想骗你也骗不了啊!不过,这事,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至少在老三那里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没经历生死就拿到了伯位,这怎不是好事了?顾遥想问缘故的,但是,想到郑智没有说,想来是有什么缘故,便按耐住好奇,点了点头,去侧门与夫婿儿女汇合。见顾遥看着自己,郑智不自在地咳了咳,问道:“去了这么久,大嫂告诉你了吧?”
“统共和大嫂说了不到十句话,久么!”
没回答,郑智却已懂,他说:“没想瞒你的。原本想昨晚告诉你的,结果你睡着了,我又不大想讲,就……就——”
顾遥打断他,道:“好了,先上车吧,等你想讲的时候,我再听。”
郑侯归家的第三日,圣旨抵达侯府,武安侯郑亨之三子,封靖安伯。
明面上的原因,是郑智提供的火器。
郑侯才不管私底下的缘故,笑眯眯大宴宾客,所有前来恭贺之人,都感受到他溢于言表的开心。这样的事,郑亨怎能不开心?
郑家如今不缺权势,不缺金银珠宝,只差名声。这几十年,武安侯结合自己的性子、出身,打的是忠厚之名。唯一的嫡子守护了这个名声,他已很满足。哪知,郑智这个当嫡子养大的儿子如此出息,给了这份忠厚最高的结语。
八年前郑智奸生子的身份曝光之后,他郑亨收到多少怜悯之光,今日,他便收到多少敬佩之赞!大家都说,在饱受攻讦之下,他郑家还护着郑智,努力培养着,让郑智如此出彩,郑家,忠厚之家!
那些人完全忽略了郑智自己的努力,只有极少数人会说:“郑家若真有这能力,怎么不让次子得这功劳?显然是郑三自己争气!”
这种声音虽少,耳听八方的郑亨自然也听过,听到也不回避,大方承认:“老三的成就,家里有帮忙。但是,他自己争气更为重要!”
他这么一说,别人就更夸他了。又有世子这个最擅表演之人,一时间,郑家的名声,真的是极好。
在这种情况下,庶出的二爷,早就纳了大归的表妹为妾,姐妹共事一夫,便有了郑家厚道、张家厚颜无耻的推测!张氏气晕了过去。
郑用则嫌弃地看着晕倒的妻子,道了句:“愚蠢。”
为了休妻,他已做好与张姨娘对抗的准备。但这会儿,郑家这样的好名声面前,绝不允许他休妻另娶。张氏得了便宜,偏还一无所知,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