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丢进郑家马车后,不论顾遥说什么,郑智仿佛失声一样,只是拉着她的手,不言语。出城后,马车又狂奔了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
站在郑家马场,顾遥指着头顶上的日头,道:“酉时便落城门,这会儿快巳时了吧?才出来就又要回去,有什么话,城里说不得?”
郑智还是不说话,从马厩里牵出一匹纯白的马儿,顾遥瞧着眼熟,问:“是二白吧?”
郑智和马儿排行论辈分,自认老大,便给自己的白马取名二白。不等郑智回答,二白哼哧哼哧两声,表示自己就是二白。郑智拍了拍它,二白立即老实了,表情同顾遥现在在蒙学馆时,一模一样。
“今年打算教你骑马的。”
“好啊,夏天的时候学呗。”
“我先带你跑两圈。”
顾遥扯了扯自己的裙子,道:“穿这个,我怎么骑?”
这时,青山拎着一包衣裳过来,递给了郑智,郑智领着顾遥,去了不远处的三间独屋。包裹里是一身干净、大小也差不多的骑马装。
原来是早有准备。
顾遥一边换,一边琢磨。出来时,便问郑智:“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我父亲,要带我去开平。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顾遥略慌,忙问:“那,明年可是有科举和武举的,你不参加了?”
郑智道:“父亲说,若是真开武举,会派人送我入京。”
顾遥在边疆混了四五年,熟知北疆疆域,开平虽比凤城近,可是镇边这种,一去少则三五年。三五年后,自己到了嫁人的年纪,到时候——
她还没想完呢,郑智又补了一句:“明日就走。”
“你怎么才和我说啊!”顾遥忽然泪如雨下,怒道,“你是不是想学沈从君,突然又和我说,你会娶别人?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我,我,我……呜呜呜呜……”
郑智原本慌乱的心,让她这一哭,瞬间安抚。轻轻拍着哭泣的顾遥,郑智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不准哭了,竟拿别人和我比,小心我惩罚你!”
“是你要走,你还好意思罚我!罚我看看!”
顾遥止了泪,叫嚣着。才哭过的眼睛微红,水汪汪的,说不出的可怜。瞧见还有两滴泪,郑智伸手,用指腹抹去拭,并道:“我会,这样惩罚你。”
说着,慢慢靠近顾遥,贴近,却不侵占。
眼前是郑智的俊脸、含情的眸子,鼻息间全是少年的清冷,手下又是对方硬邦邦的身子,顾遥心跳如麻。这一刻,顾遥彻底明白自己的感受。
“郑智,我很喜欢你。”
顾遥的坦诚,攻下郑智最后的防线。
试探的初吻,轻柔缓慢;继而熟悉彼此,细致温暖。情也好,唇也好,便似罂粟,越尝越想更多。不过瞬息,已是密不可分。
离别在即,你想要的,我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