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来不得己躲闪,真实心思已叫宋海棠看出。宋海棠收起嬉笑之色,劝顾遥:“妹妹,我们三思而后行啊!郑三,与我们家何福不同的。我们家何福,最是听话不过了。”
“不要乱说!倒是你,呵呵……你们家……何福……”
顾遥笑着说道,只字不提郑智那边如何。隔墙有耳是其一,未确定的事,她不喜欢说出去,以免将来打脸。
宋海棠则开始扒拉郑家的八卦,道:“仔细想来,郑家也不错的,只要你呢,搞定婆婆、抓住汉子。”
顾遥没好气道:“但凡能搞定婆婆,拴住夫婿的,嫁给谁都不错吧?”
“行,不算傻。既然知道,收起眼泪,努力去争取,知道么!”
宋海棠搓了搓顾遥的脸,赞叹:“有钱人家养的娃就是不一样,这皮肤,真好。”
顾遥躲闪,喊冤:“又没有护肤,纯天然。”
“起码不用风吹日晒、不用烟熏火燎啊!”
顾知县被罚俸一年,知县的俸禄那么点,顾家还真不差这点。顾遥呢,这会儿是真正放松,又有宋海棠陪伴,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她这里晴空万里,郑家那里却是乌云密布。
世子夫人赶在世子说出更多话之间,将人接回内室。情绪略失控的世子,有温柔的妻子安慰;真正惶恐的郑智,却无人搭理。
崖山不善言辞,青山……心虚。
从东院回房后,郑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滴水未进。害怕这种情绪,郑世子没有教他,他便不曾有。只是,父亲被召回,那只能说明,他做错事,很错的事。但是,如何去弥补,除了放了陈咏,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我该怎么办?郑智不停地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像之前那样去问大哥?不,大哥也很自责,大嫂都不叫他出来了,自己哪还能给大哥添乱呢。去找皇帝求情?他哪有这样的能力。
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蔓延全身。
郑智,十四岁、被兄长娇宠大的孩子,他不怕,潜意识里的恐惧,却操控着他。
“三爷呢?”
今日是二月初十,并不是青田三日一汇报的日子。但是顾遥今日心情好,哪都没去,特放了他一日假。他也没地方可去,自然回郑家。却在门口瞧见了两尊门神,自然开口询问。
崖山指了指里屋,示意门被反锁着。
青田去看青山,青山却不语,半死不活的模样,看了就恼火。不过,青田是青山挑中,带出来的,不说师父,也是师兄师弟。青田不会对他不敬,但也是有话就说的。
“青山师兄怎么了?”
青山瞧见他,忽然来了精神,拔腿就跑。
青田喊人不住,只得问崖山:“这是怎么了?”
崖山看着他不说话,青田忙摆手,后退,道:“我错了,不该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