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
“你家让侍卫做小厮的活儿?”
郑智压根没注意话题偏得没边,说着这话道:“他们几时做过小厮了?端茶倒水,添衣加饭的,哪个不是我自己动的手?”
顾遥仔细想了想,那俩人好像真没做过这些,顶多客串个马夫什么的。如此说来,郑智不是个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家伙,真是意外的收获啊!
顾遥来了兴趣,催促郑智:“嗯,你别东拉西扯,继续说,他俩怎的了?”
到底是谁在东拉西扯?郑智望着白雪半晌不能言语,差点叫雪恍花了眼。又仔细回忆半晌,方找回思绪,道:“就是说,我认为他们两个是我的人。但是,这么些年,他们一直把我的行踪告诉大哥。平日我待那二人如此亲厚,他们却背叛我!”
说到此处,郑智声量不自觉拔高。
“都好几年了啊,你怎突然知道的?”
顾遥哪会叫郑智沉浸在这种情绪里,随便丢了个问题,好让他走出负面情绪。
哪知自己的问题,却叫郑智更愤怒了,他说:“还不是陈四截你那档子事?事发的第二天,我去泰宁侯府,没堵到人。一打听,方知陈四不在家,就让青山先去找人。哪知找个人,他就找了半个月,还没找到。我那会儿只当陈四会躲,没当一回事。想着自己不出门,叫崖山也去吧,终于在年跟前把人找到了。待要去收拾陈四时,巧了,一到我准备出门,我哥就找我。”
听到这里,顾遥插言:“以你对世子的信任,当时只怕什么都没想到吧?”
可不是!
郑智气得就是这个,辜负他信任的,不止青山崖山两个,还有世子!
“那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郑智忽然一顿,顾遥昂首,问:“怎么了?”
“没什么……是鑫鑫发现,她找我,我从她那回房时,发现的。”
忽然吞吞吐吐的郑智,很有问题,还同那金鑫鑫有关。顾遥不由一阵反胃,抽回自己的手,坚定地说道:“郑智,我懒,也没耐心折腾。你要是和别人有瓜葛,就不要来找我。”
“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虽是着了对方的道儿,还是和金鑫鑫有事了?不过,扫了面容白净的郑智一眼,顾遥觉得吧,这么点的少年,没本事怎么着一个女子。
思及此,顾遥冷静下来。
郑智目前还不是自己的,太管闲事并不好。于是,顾遥收起冷意,也收起了先前的柔情蜜意,干巴巴道:“我信你。就说正事,说后头怎么了吧。”
可是,那后头和前头有关。
郑智尽最大努力含糊其辞地说道:“大哥早同我说过,不能叫女子害了自己的名节。只教我防,没说若是叫人陷害了怎么办。”
陷害二字,郑智是咬牙说的,可见多么愤怒。
“我遇到不明白的,便要去问我哥。天很冷,我抄近路去的。就这,还是冻得够呛。又是晚上,我看不见路了,便准备找人带路。瞧见一间屋子亮着灯,自然进去了。屋里烧着热炕,很暖和,却没人。我想着反正都是我家的屋子,就坐那炕上了。我才走到里头,外头又来人了……”
顾遥下结论:“不用你说,你哥来了?”
郑智颔首,紧咬牙根,道:“我哥来了,青山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