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才劝过寒香的宋海棠,也快自闭了。
一样是女子,怎就她自己这么苦逼呢?
稻田。
稻田长约三里,二、三十丈宽。临时出门,顾遥没有合适男装,穿着水蓝裙、袄,与湖天一色,是绿地上跳动的精灵,沈从君一眼就看到了她,含笑点了点头。
同样是短打长裤的少年堆里,沈从君却不那么抢眼了。顾遥依旧认出了他,看见了他的笑,当即回了甜甜一笑。
视线被郑智挡住。
顾遥嘴角未改,眉眼从弯到直,甜笑换作假笑,称声“郑三爷”,不甚恭敬地挑衅:“你不下水?学我们姑娘家不成?”
郑智这两年的确长进很多,还学了何谓蛇打七寸。
他转身,直面顾知县,建议:“顾大人,虽清了人,守卫不足,外人若是花点心思,溜进来却也不难。顾妹妹到底是姑娘家,留在这里,到底不安全。”
顾知县深以为然。
闺女已经九岁了,是大姑娘了。满河岸的少年,本就叫他很不开心,再闻这话,便吩咐顾西:“送姑娘回去。”
顾遥忍了又忍,应是,却又道:“郑三,借一步说话。”
见闺女恼上郑智,顾知县立即道:“遥遥不可无礼,郑三爷是为了你好!”
“爹,到底我是你闺女,还是他是闺女?同他说句话而已,我还能怎么着他?”
“顾大人稍安,无妨。”
郑智都不反对了,顾知县不再坚持。顾遥领头,走了约莫十丈,停下,回首问郑智:“你不喜欢沈从君?”
郑智不答,反问:“臭丫头你呢,喜欢沈从君?你眼睛怎么看的,他那般村,跟小爷比,歪瓜裂枣一个。”
“他村,我丑,丑则丑,村则村,丑眷属,村配偶,只除天上有。”顾遥迅速念出了和袁方一并念过的曲儿,略改动一下,捡记下的部分,还嘴。
“我几时说你丑了?臭丫头!”郑智皱眉,忽而明白顾遥误会,因道,“是自大加一点的臭,不是丑。我听闻,你同孟十一说,沈从君和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既如此,你怎还老和他一道说话?”
顾遥笑了笑,郑智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笑你啊。我是七品知县的庶女,沈从君是总旗的儿子,我和他,本就是一层面的人。”
“你不是!你是坐我下首的人!”
“那是孟爷爷给的,不是我本身所在的位置。”
郑智叫她气笑了,说:“我的位置,还是我爹、我大哥给的呢,那就不是我本身所出位置了?你已是保定候认下的孙女,就和我们一层。”
顾遥也恼,指着不远处的顾知县,道:“一层?一层我爹这么敬着你?一层你能做我们家的坐上宾?一层路夫人会瞧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