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您找我?”
“哦,小罗,快来坐。有些事情要问问你。”
“您请说。”
“那个,昨天……”何院长还在构思着想要说的话,罗少飞已经明白了,于是主动搭茬道:“院长,情况是这样的……”
于是罗少飞就把昨天在食堂发生的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张铭对自己莫名的敌意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何院长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没想到啊,医院里的不良风气竟然到了如此程度。自己没什么本事,竟然嫉贤妒能。”
何院长很愤怒,也很自责,他觉得永和医院里这样的情况跟他自己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是神经外科的专家,也是工作狂,每天做三四台神经外科的手术,这占用了他大量的时间和jīng力,所以他每天用来管理医院各项工作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
所以何院长很信任手下的人,把权力下放。但是这样的信任也导致了医院内部管理的混乱。
罗少飞注意到何院长拍桌子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是疼痛导致的。再看他的右胳膊,似乎有些微微颤抖,很不自然。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望就是观察患者的身体特征、jīng神面貌等。罗少飞已经初步的摸到门径了,他感觉何院长身体可能有问题。
“院长,能否让我看一下你的右臂。”
何院长苦笑一声:“被你发现了。”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伸出右臂。
罗少飞走上前去,挽起何院长右臂的白大褂,拉起他的右臂,在关节等部位牵引敲击了几下,又给何院长号了号脉。
“右臂肌腱劳损,非常严重。这病有些年头了,一直没有痊愈,长期高负荷的工作导致病情加剧,积重难返。”
“你说的没错,几天前我请我的老同学看过,他是国内最好的运动医学方面的专家,也是这个诊断结果。而且我自己最清楚这病是怎么来的。”
何院长作为一名专家级的神经外科主治医师,上手术台做手术家常便饭。而且神经外科的手术,哪怕是非常小的手术,时间都非常长。
做这样的手术,要求主刀的医生jīng神高度集中,尤其是手部和前臂的肌肉更是不能乱动,必须jīng准的cào控手术刀和各种器械。
一台手术做下来,胳膊酸麻是常事。
何院长四十多岁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右臂肌腱劳损了,但是仗着年轻,也没当回事,自己找来药酒揉一揉缓解一下也就那样过去了。结果到现在,劳损到非常严重的程度了。
“我那位老朋友说了,只能手术治疗,但问题是现在病情拖得太严重了,即使是到国外去做手术,回来之后我也不能再次拿起手术刀了。”何院长的话里透着落寞和不甘。这样的病症对于一位靠手来吃饭的外科主刀医生来说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