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说什么?”榕溪本就苍白的脸色近乎到透明,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小溪,你爸爸快不行了”妈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今天早上出的车祸,你快、快回家来”
榕溪身子晃了晃,手机啪嗒掉在地上,眼中酸涩,竟是痛到连哭也哭不出来
“车”榕溪回过神,慌乱地拉住刚刚进来的小芸,“快,快帮我买滨江的车票,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芸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安慰道,“是想叔叔阿姨了吗?您休息一下,我现在就去请盛先生订票。”
“帮我,帮我买票,我要回家!”榕溪尖叫起来,紧紧拉着小芸,突然朝她跪了下来,眼泪刷地流下来,哭得撕心裂肺,“求求你,求求你!”
榕溪赶到滨江医院时,还是晚了。
她站在门口,看见妈妈瘫坐在病床前,死死抓着爸爸的手,老泪纵横,一向注意形象的妈妈眼泪鼻涕都没擦,哭道,“老头子,你走了我可怎么办?我可怎么办?”说到后来,声音便小了,变成了轻轻的呢喃,“我该怎么办”
而爸爸,躺在病床上,病服上还在渗着血迹,手背的针管没拔,身上chā着大大小小的管子,双眼紧闭,眉头是皱着的。
爸爸走的很痛苦吧
榕溪靠在门框上,眼眶肿成水泡的模样,泪囊都破了似的,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想走过去,想握住爸爸的手,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太久没回来,所以跟她开个玩笑?
“妈”榕溪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目光不敢去看病床上躺着的人,心在滴血。
形容枯蒿的女人木木地抬起头来,看向榕溪,没忍住,再次捂着嘴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