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虽然流行中学生跑去各个店里做兼职,但那一般都是在寒暑假的时候,平时没见几个店里招学生,而且能做的工作又少。
阿凉觉得这问题自己还是少说一点比较好。
因为她每天的主要工作是到人流多的地方捡垃圾,然后拿去专门收废品的厂子里卖掉。
这项工作虽然会累的腰疼,平时赚的也少,但是最起码能维持她一日三餐的勉强温饱。
她也想找到一份好工作,但是因为没有身份证所以被许多贴出招聘告示的商店拒绝,所以只能碰运气找些不需要身份证的工作做。
不敢跟他们讲实话。
怕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嫌弃她脏。
“唔——一般都会在各个商店打打零工。譬如说帮化妆品店发一天传单,或者在游乐场穿玩偶装发气球像是这类事我都会去做。”
阿凉说了一些以前做过的很常见的工作。
“这样呀,听起来很辛苦的样子。”
幸村jīng市微蹙起眉头,听到这些话心里也分辨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总感觉有点儿难受。
即使少女生活的这么贫困也没有动过钱包里的一分钱,而且还主动找上门来还给他之前怀疑她另有图谋确实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习惯就好啦。”
阿凉不想让气氛变得这么沉重,于是抬头环视四周,想要找点有趣味的东西跟他们讲,正巧撞见服务员正端着盘子从远处走过来。
“啊——你们看那边,已经做好寿司啦!”
众人配合她的话转头望去,不再主动提起这个令人难受的话题,只是暗自在心底记下。
服务员来回了几趟,将客人刚才点的寿司都一一摆放在桌面上,随后鞠了一躬后离开。
阿凉好奇地看着摆在她面前的餐盘。
是一个很jīng致的盘子,有许多奇异的花纹。
装在上面的是六个排成俩排,外部粉粉嫩嫩,内部包着一点煮熟的米饭、黄瓜、火腿肠还有一些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可食用品。
它就是她点的樱花寿司吗?
看上去相当好吃的样子。
阿凉有些激动和兴奋,眼睛里似乎都冒起了红心,却不敢随意地伸出手指捻起来就吃,而是歪头偷偷打量身边的人是怎么用餐的。
真田弦一郎先是戴上放在盒子里的一次性手套。他挺直腰背,面无表情地用手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块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寿司放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嚼了几下后就将它咽下去。
哦——原来吃这种东西是要一口吞吗?
阿凉恍然大悟。
“你不吃吗?阿凉?”
吃的津津有味的丸井文太疑惑地对她说道。
“我现在就吃。”
阿凉有模有样地学着真田弦一郎从盒子里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捻起一块樱花寿司塞进口中。哎?——为什么这块寿司塞不进去?
怎么办怎么办?
阿凉还没想出办法,就急忙地用牙齿咬住快要松落的半块寿司以免它掉落,然后用手遮掩着住chún,生怕被别人看见这丢人的一幕。
看周围的男生都是一口吞一个寿司,自己要是吞不进去会不会显得很奇怪?想到这里,阿凉一狠心,一鼓作气地就将它推进口中。
唔——很甜。
舌尖似乎能辨别出寿司里混杂的各种滋味。
但是,总感觉喉咙很不舒服
完蛋了,咽不下去,唔——被哽住了!
阿凉捂住嘴巴,眼睛有些湿润。
“怎么样,樱花寿司的味道还不错吧?”
仁王雅治在对面问道,然后就发现她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少女的眼睛微微瞪圆,俩个腮帮子涨鼓鼓的,就像是一个肉馅的包子。
仁王雅治笑了,以为她是在搞怪,正想调笑几句却发现这都半天了,包子还没扁下去。
“你在干什么?”
他停下探入盘中寿司的手指,试探地问道。
阿凉眼泪汪汪地勉强移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摆在桌上已经空了的杯子。
仁王雅治大吃一惊,终于察觉出她是被哽到了,顺手就拿起自己喝了几口水的杯子递给她,等到她接过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
“阿凉等等!那个杯子是我——”
他话还没说完,阿凉已经“咕噜”一声喝下。
看着她如释负重的表情,仁王雅治默默地收回了伸出的手臂,立刻决定不说出这件事。
“谢谢你,仁王君。”阿凉摸着喉咙很感激地道谢,“刚才我都感觉自己快被哽的窒息。”
“能帮上你的忙我也很高兴。”
仁王雅治感觉自己的脸正在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