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不敢说话,只朝他点了点头。
直到那些狱卒走远后,苏妤才朝段煜臣和秋显连使了个眼色。二人向她点头示意,转身进了牢房。
苏抒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对司马秋道:“有情况立刻告诉我们。”
“放心吧,我会谨慎小心的。”司马秋郑重道。
苏妤点点头,转身跟在段煜臣和秋显连的身后进了牢房。
这次营救无念,许梦书没有参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拖住太子,同时也为了避嫌。三人沿着昏暗的天牢向里模索,cháo湿yīn沉的大牢内,竟然一个犯人都没有。苏妤一边走,一边越加疑惑,就算这几年犯罪率低,也不至于连一个人犯都没有。
“唉,真无聊。”诡异的安静中,突然传来人的抱怨声,苏妤吓了一跳,走在前面的两个人也停下了脚步。
“行了,别发牢sāo了,熬过这两日久好了。”抱怨声刚落,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接着,之前抱怨的那人又道:“这是什么狗pì差事,整天守着这个破牢房。”
“哎,不能这么说,事情办好了,太子不会亏待你我的。”
“哼,要不是冲着银子,我早就不干了。”
“那是自然,谁不是为了银手啊,连名门大派鸣剑阁,也不是一样看重银手,被皇上收买了嘛。”
苏好心口重重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也奇怪,鸣剑阁在江溯上势力不小,要多少银子没有,怎么还会投靠朝廷。”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皇上许给鸣剑阁的,可不仅仅是银手这么简单,若是能得到朝廷的庇护,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况且,鸣剑阁的老阁主,本就和唐门结了不小的梁子,杀唐门老门主,谁能保证没有私心在其中作祟呢。”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哈哈,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别绕弯子,快说。”
“好好好,我说。你大概不知道吧,唐门为了报复鸣剑阁,投靠了太子殿下,现在已经带着人马,杀去鸣剑阁了!”
“老弟,你消息比我还灵通啊,从哪听到的?”
“嘿嘿,那天赵大人派我去送公文,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
两人后面再说什么,苏妤已经听不到了,因为身旁的两人,已经开始大打出手。那聊着闲言碎语的两名狱卒见状,吓得指望外面外面逃,苏妤一把揪住二人:“你们刚才说的,都是哪里听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人“没从哪听来,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苏妤回头看了眼打斗中的二人,将两名狱卒狠狠摔在地上,那两人正想站起身继续逃命,脖子上忽然一凉,低头一看,苏妤手握两把匕首,分别搁在两人的脖颈上。
“给你们一个机会,肯说实话的话,我就放了你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抒眼神冰冷,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一件事,杀无念只是一个幌子,这才是太子的真正目的。她决不能坐以待毙,这两人之前的对话,已经将段煜臣秋显连的矛盾推上了顶峰,如果她不想办法阻止,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两个狱卒你看我,我看你,表情又害怕又为难,苏妤手中刀柄一转,锋利的刀刃切入二人的肌肤,鲜血立刻渗了出来,两人吓得哇哇大叫,哭喊着求饶:“侠女饶命,侠女饶命啊,这是太子吩咐的,小的也是听命办事!”
“你是说,这些话,都是太子交给你们的?”苏妤冷声问。
“和…不是太子,是孙大人……,
“孙大人?哪个孙大人?“苏妤皱眉。
“人…大内侍卫孙大人…“狱卒结结巴巴回道。
大内侍卫?原来是孙文,看来这一切早有预谋,他们竟然上了太子的当!遭了,司马秋还在外面,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苏妤收刀起来,不再理会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狱卒,连忙向牢狱外冲去,到了外面,却不见司马秋的身影,苏妤急得都快发疯,段煜臣和秋显连正拼得你死我活,她不敢丢下二人去找司马秋,只好先回牢内,将两人劝住。
“秋显连,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阿妤待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暗地里投靠太子!”段煜臣冰冷的语调中,隐隐透着滔天怒意,出掌更是处处不留情。
秋显连冷哼一声,语气与段煜臣同样冰冷yīn寒,“我若投靠太子,你段煜臣早就没命了,不过,就算我没有投靠太子,也是必要杀了你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就是你段煜臣的四期!”随着出招的动作,他五指上莹莹发亮的爪勾,发出诡异的色泽,定是喂了剧毒。
苏妤见两人你来我往,出的全是杀招,狭窄的牢房内,充斥着阵阵令人胆寒的yīn冷杀气,苏妤急得双眸赤红,不得已下,只好亲自出手。
挡下段煜臣的一掌,苏妤抽出腰间的匕首,格挡住秋显连袭来的爪勾,正要伸手去点秋显连的xué道,谁知身后的段煜臣又袭了过来,苏好连忙放开秋显连,去掣肘段煜臣。二人都是铁了心要杀死对方,而苏妤,既不敢伤了这个,又不敢伤了那个,未免有些瞻前顿后,几括下来,就有些力不从心,可那两人却依旧不肯收手,出手比越来越狠辣,越来越凌厉。
再这样下去,两人不是同归于尽,就是一死一伤,苏妤在两人之间周旋,只能化解一些杀括,对整个情势没有半点帮助。
“你们清醒一点好不少!”苏妤急了,一人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这分明就是个陷阱,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自相残杀,在事情的真相没有弄明白之前,你们全都给我住手!”她这一巴掌打得不轻,两人口中皆有鲜血渗出,段煜臣拭去嘴角的血迹,目光凶狠如草原上的恶狼,秋显连yīn沉的面色,也跟地狱的中的魔鬼没什么两样,一个沉稳内敛,一个温润雅致,却因为敌人几句激将的胡言乱语,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苏妤实在痛心疾首,他们的表现,太令自己失望!
“把这里围起来!“牢房外突然传来高亢的喊声。
苏妤意识到不妙,忙冲出牢房。此时天色已黑,苏妤刚冲出牢房,眼前一片耀眼火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待能适应后,她眯着眼睛向前一看,成千上百的侍卫,将整座牢房密密麻麻围了起来。
“七弟,你这计谋这不错,除去这三个人,你就可以独自占有苏妤了。哎呀,真是连我这个哥哥,都感到自愧不如。”人群中,太子与许梦书并肩而立,太子悠闲地看着牢房这边,对身旁的许梦书道。
许梦书长眉紧皱,垂在身侧的两手攥得紧紧的,苏妤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太子刚才说什么?计谋?除去他们?除去谁?
“许梦书,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一声冷喝自身后传来,苏妤转身,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司马秋浑身是血,手里还拎着一颗鲜血直冒的人头,缓缓向这边走来。
许梦书看了眼身边的太子,星辰般的眸子,陡然长大,愤恨与惊惧交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悔…”
太子yīn沉一笑,靠近许梦书,小声说了句什么,苏妤离得远,没有听到,但许梦书霎时变得绝望无措的神色,却让她察觉到失态的严重。
“原来你…你早呃川许梦书指着太手,满面的不可置信:“说什么卖我一个人情,原来都是假的,你早已步下圈套,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太手得意地大笑几声,眼中闪着彷如毒蛇般yīn狠的光泽,低声道:“萧梦书,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我能卖你什么人情?你也太天真了,以为你没有把柄抓在我的手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可惜啊,你错了,大错特错,今日就是你们的葬身之日,有这么多人陪你一起死,你也该感到无憾才对。”
“萧承业!你这心肠实在太歹毒了!”许梦书悲愤难抑,刷的抽出腰间峨眉刺,向太子面门上刺去。
谁料中途被人打断,“叮“的一声,一支峨眉刺被震飞出去,许梦书倒退数步,惊怒交加地看着与自己交手的人,“司马秋,你疯了吗?你难道打算站在太子那边!”
司马秋抹了把脸上的血水,面色雪白寒澈,跟僵尸没什么两样,苏妤看他那一身血,也不知究竟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如果是他的,那要赶紧包扎才是,否则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的。
唉!怎么回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想给他包扎,也耍他愿意才行,现在司马秋和许梦书耍打起来,段煜臣和秋显连正在打着,也不知有没有伤亡,完了,现在情势一片混乱,紧靠她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组织,怎么办,到底耍怎么办!
对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一切误会都是太子制造出来的,只要抓住他,就可以平息这场混乱!苏妤倏地转身,寒厉的目光射向正在看热闹的太子。
太子身后,孙文和梁严纲一左一右护着他,想耍将他擒拿,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但如今的形势,已容不得她犹豫,不擒住太子,他们所有人都会没命。
刷地拔出两只匕首,苏妤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向太子所在的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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