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别想那么多,我现在真的很累,没那个力气碰你。”猜出她心中所想,段煜臣体贴地对她解释道。
苏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我觉得我还是先去看看司马,他伤势过重,需耍有人照顾。”
“他又不是小孩子。”见她这么关心司马秋,段煜臣有些不高兴。
“可是六苏妤停下脚步,脸上表情颇为料结:“他家逢巨变,又失去了母亲,你体谅一下嘛。”
“阿妤,你总是这么心软二字还没说完,就听身后扑通一声,两人一起回头,只见司马秋倒在地上,鲜血从肩膀不断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苏妤吓得连忙跑过去扶他:“司马,司马,你怎么了?”
司马秋艰难地睁开眼睛,用力抓住苏妤的手臂:“小苏,你们刚才说着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苏妤为难地看着他,只怕她刚才跟段煜臣的对话,已经被他知道了,可她又抱着幻想,希望他并没有听到。
“阿妤。”段煜臣弯下身,拍拍她的肩膀:“既然事已至此,还是说了吧。”
望着司马秋急切的眼眸,苏妤在心中痛苦狰扎,张了几次口,却没办法将真相说出来。
段煜臣握住她的手,这才使她不至于抖得那么厉害:“阿妤,你要是说不出口,就由我来说吧。”
“不!”苏妤激动出声,急喘了几口气,这才道:“我还是我来说。
段煜臣知道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松开她的手,帮她一起扶起司马秋,送回房间,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自始至终,司马秋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她的脸,苏妤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别开眼,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回过头,与他目光相对:“司马,我不瞒你,在你离京赶去赤雪后,我便收到消息,赤命”已经易主,现在的汗王,是你大哥。”
司马秋脸上表情淡淡地,好像并不怎么惊讶:“呵,是吗?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见他这副冷淡平静的样手,苏妤觉得竟比歇斯底里、义愤填膺还耍可怕,又喘了几口气,稳了稳情绪,继续道:“你母妃怒叱他丧尽天良,六亲不认,为了王位,谋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川说到这里,苏妤又顿了顿,两手不自觉抓紧座椅旁的扶手:“司马元恼羞成怒,赐王妃一杯毒酒,命她自裁
苏妤说完,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司马秋的表情,但司马秋却没有什么反应,苏妤沉默了一阵,才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偷觑他的表情,令她没想到的是,司马秋一脸平静,准确说,应该是面无表情,那张脸仿佛一尊雕塑,平淡地看不出一丝情绪,如同死物。
“司马?”她心跳加速,试探着唤了一声。
司马秋缓缓转向她,半晌后露出一个笑容道:“没事,你去休息吧,看你累的,眼圈都是黑的。”
苏妤惊讶地看着他,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不应该,不应该这样的,他为什么一点都伤心,一点也不难过,不对,肯定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
“怎么?”他看了看自己的床榻,拍拍身侧:“想跟我一起睡吗?别以为我受了重伤就没气力碰你。”
苏妤这回是物底惊呆了,眼前的司马秋,依旧还是那个谈笑风生的司马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连王妃的死,也没有让他感到一丝悲痛。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司马秋吗?那在她预料之中的绝望和悲痛,从他的脸上竟然看不到一分一毫,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小苏?”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苏妤向后躲了一下:“我……我真的很累了,你好好养伤,我先去休息了。”说完,jīng神恍惚地走出了房间。
桩门进房的时候,段煜臣已经在床上躺着了,见了她后,两手在脑后一枕,问道:“怎么样?你们有没有抱头痛哭一场?这么快就结束了,你给了他多少甜头?”
苏妤正为司马秋的反常而疑惑不解,没有注意到段煜臣话语中酸溜溜的讽刺,径直走向床榻,身子一歪,仰头倒在床上:“你说他怎么一点反应多没有,好像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似的?”
“嗯?”段煜臣翻了个身,支起下颚,好奇道:“你怎么说的?说清楚了吗?”
“很清楚,清楚到不能再清楚了。”
“司马元称王,赐死王妃的事情,都告诉他了?”段煜臣为了确定,再次问了一遍。
“告诉了,都告诉了,能说的我全说了。”苏妤身子一翻,将头埋在被子里,闷闷道:“想了一大堆安慰的话,却没机会说出口。”
段煜臣失笑,将她楼紧怀里:“没机会对他说,那就对我说吧,我也需要安慰。”
苏好从他怀里抬起头,一不小心,嘴chún擦过他的下颌:“你要什么安慰?别没事找事。”
他模模下巴,故作委屈道:“我怎么不需要安慰?我这里也受伤了。”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要不是亲眼所见,苏妤几乎不敢相信,段煜臣这家伙什么时候从闷sāo型转为风sāo型了?感受着掌心下灼热的温度,再看着他佐美无匹的脸庞,苏妤忽然觉得心跳加速。
老天,这简直就是对她的折磨,被这样一个英俊温柔的男子拥在怀里,还能坐怀不乱的人,这世上应该没几个吧。偏偏她苏妤并不包括在这稀有的几个物种里,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气息,那种属于男子特有的昧道,身体的温度开始逐渐上升,她几乎耍情难自禁地反拥住他。不行,这一定是他故意的,他之前说绝不碰她,可没说不许她碰他。这个狡猾的狐狸,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苏妤伸手撑在他的xiōng膛上,自己将身子向外挪了梆:“我明确的告诉你,现在不行,我累了,耍睡一会儿,你给我老实一点。”
看着她一脸戒备的样子,段煜臣忍不住闷笑道:“好,好,我绝对老老实实的,这样总可以了吧?”他一只手支着头,乌发半散,黑亮的瞳眸仿佛最美丽的珍珠,那慵懒的样子,不但没有折损他的俊逸,反而将他衬托的神姿如亚。
“嗯。”苏妤脸红心跳,哼了一声,忙转过身背对着他。她只怕自己再多看上两眼,就要变身饥饿的野兽,向他飞扑而去。
“阿妤,别理我那么远,过来让我抱抱。”他在她身后诱哄。
才不哩,真给他抱的话,那岂不是等于羊入虎口?苏妤才不做傻子。
段煜臣叹气,“苏妤,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只想抱抱你而人…”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只有淡淡地疲惫,苏妤心中一软,转过身:”你真的不碰我?”
“阿妤,你看我像说谎的样子吗?”他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苏妤在他脸上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确实没有在说谎,这才微微挪动身子,靠近他:“好吧,只是抱一抱,不许做别的事情。”
段煜臣没有回答,闭上眼睛,将她揽进自己宽厚的xiōng膛。确实如他所说,他仅仅只是抱着她,什么都没有做。苏妤将脸贴靠在他xiōng口上,听着他平静安稳的呼吸声从头顶上方传来,心中也渐渐宁静下来,两人紧紧相依,不知不觉,她沉入了甜美的梦乡。
美丽的梦境,突然之间变化成令人惊恐的噩梦。她看见司马秋满身鲜血倒在地上,无玲她怎么呼唤,他都没有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鲜红,血的颜色,填满她整个世界,入目之处,只有血的艳丽……。
“啊!”一声惊叫,苏妤猛地坐起身子。
“怎么了?”段煜臣跟着起身,抬手在她额头上一拭,满手都是滑腻的汗水。
此时天已全黑,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户中投射进来,苏妤浑身颤抖不停,脸色惨白如纸。机械般向门口看了一眼,眼皮突然跳得厉害:“司马,我去看看司马。”她跳下床榻,连鞋子都不穿,赤着脚向司马秋的房间冲去。
推开房门,看到空荡荡的床铺,苏好浑身的力气似乎全被抽走,背靠着墙瘫软在地。
段煜臣紧跟着赶来,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后,也愣了许久,不过幸好他反应迅速,在房内环顿一圈,道:“桌上的茶水还是热的,被褥也还有些余温,看来他刚走没多久,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听他这么一说,苏妤立刻扶着桌角站起身,“我们去追。”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段煜臣扶她一把,道。
苏妤站稳身子,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焦虑,道:“抱歉,让你担心了。不过,我还是要去。”
“阿妤,跟我用不着道歉。”他怜惜地看着她,眸子中的光芒闪了几下,终是放弃般一叹:“以你的脾气,若是不跟去,肯定不能放心。”
苏妤抱住他的胳膊:“还是你了解我。”
他低低一笑:“我倒宁愿不了解你,这样我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你难道还不够随心所欲吗?”她仰起头控诉,想要她的时候,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场合,反正吃了再说,从来不理会她的求饶,可恶之极。
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心想,自己真是败给她了:“好吧,以后我不那么随心所欲就是。”
“男人的话要是可信,母猪都能上树。”经过多次的亲身实践,她才深深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好了,别抱怨了,赶紧去追司马秋吧,免得他有个三长两短,你又要自责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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