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猛地抬头,向黑暗中看去。说话的人是段煜臣,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方,愿意帮自己的情敌疗伤,正想赞美两句,又听他补充道:“姓秋的就免了。”
见……苏妤几欲脱口而出的赞美之言,就这样被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算了,不用麻烦段阁主,我秋某人还没有沦落到要仇人施舍的地步。”秋显连不咸不淡道。
“说的也是,秋少主曾是我的手下败将,说出这样的话,也没有什么稀奇。”
“段煜臣,若不是你偷袭,我又怎会败给你,不如我们再打一场,看看究竟谁胜谁负。”
“秋显连,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哎命“那命“大家伤势应该都不轻,我没有受伤,不如就由我为大家疗伤吧。”苏妤连忙打断二人,看这情形,若是放任不管,一定又会吵个不停。
“玉兄?”段煜臣转向她的方向。
“没关系,刚才大家都在拼命,我却没有出手,才会让大家受伤,这也算是个弥补吧。”苏好解释道。
段煜臣并未多想,他只是不习惯于接受他人的帮助。
“大家不要客气,如今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想要离开,更应该团结一致才对。”目光在黑暗中转了一圈,先往左边踏了两步,弯下身模索了一下,抓到一角袍子,“瑞王爷?”
许梦书“嗯”了一声。
苏妤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还好。”
还好就是不轻了,如果真的没事,他肯定要说:“不劳玉楼主大驾。”
都是些死鸭手嘴硬的男人,真不知她上辈手造了什么孽,才遇到这么四个极品妖孽。
伸手褪下许梦书的外衫,他并未阻拦,算是默许她为他疗伤。手指移到肩膀,粘稠的液体顺着指尖淌到手腕,苏妤倒抽一口冷气,天!竞然伤得这么重,这叫还好,要不是她决定为他疗伤,根本不知他已经伤得这么重了。
其他人呢?是不是也伤得很重?来救秦冰的人武功实在深不可测,要在这些杀气腾腾的男人手中救走秦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他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打伤四人,救走秦冰,可见他身手了得。不过,因为他是偷袭,四人又一心想杀秦冰,没有及时察觉他的攻击,若是面对面对决,不一定会输给他,但前提必须是四人联手。
四人联手,这不是扯淡嘛!他们一个个恨不得杀死对方,想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恐怕比登天还难啊。
算了,这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如果一直被困在这里,不用任何人出手,他们全部都要死翘翘。
许梦书的外伤虽重,好在没有受严重内伤,只要止住血就没有什么大碍了。苏妤模黑回到密道尽头的宽敞房间,找了几条绸缎,撕成条状,为许梦书包扎好伤口。
打好最后一个结,苏妤问道:“还有谁伤势严重?”
黑暗中,也看不清谁是谁,苏抒往前一探,随便膜到个人逮住,便开始扒对方的衣服。
“这位仁兄,我我自己来就好。”司马秋冷不丁被人抓住,又开始扒衣服,虽说对方是同性,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想看,还是自己脱比较好。
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身上衣服,苏妤这才伸出手去。
因为是与司马秋面对面,所以苏妤伸手时,先碰到的是司马秋的xiōng膛,一片火热的肌肤,像烙铁般灼烫了苏妤的手,心中一跳,想收回手,可生怕自己异常的举动引起对方怀疑,只好硬着头皮在司马秋赤又裸的xiōng膛上校膜。
司马秋挨了敌人一掌,xiōng前肋骨断了一根,正好在心脏旁边,若是处理不好,戳破肺叶或是伤到心脏,都会有生命危险。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在xiōng壁上用叠型胶布固定或者打xiōng带,固定一个月。
可这鬼地方,除了手边被撕扯成条状的绸带外,什么都没有,苏妤只好用绸带紧紧勒住司马秋肋骨断裂处,以限制xiōng廓活动。
司马秋被她嘞得喘不上气,请求道:“这个能不能去掉,感觉气有些不顺。”
苏妤不理他,继续手里的活。
“不行,你得给我拿掉,这样还不得难受死我。”说着,就要去扯苏好缠好的带手,苏妤连忙去抓他的手,阻止道:“不行不行,你肋骨断了,耍是不这样固定好,一旦伤到内脏,你必死无疑。”
司马秋听她说得严重,心中一凛,也不敢再去乱扯了:“如…真有那么严重?”
“那是自然,你们古人都不注重这些,尤其是练武之人,以为断了肋骨,随便休息一下便可,殊不知这种做法,是把自己往鬼门关里桩。”苏妤一边给他裹绷带,一边解释道。
司马秋听了,不由得好笑:“什么古人不古人,兄台说话真有意思。”
苏妤心口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一心只想着司马秋的伤势,想也没想就口无遮拦乱说话,也不知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幸好没人注意到她言语中的奇怪,只是当做一个笑话一笑了之,也没有多问,苏妤这才松了口气。
为司马秋帮绷带时,手指会时不时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苏妤脸红耳热,幸好周围黑漆漆一片,她就是变成熟番茄,也没人可以看得见。
见她越加小心翼翼,似乎特意不触碰自己肌肤,司马秋笑着打趣道:”兄台这份仔细,倒真像个女人,尤其是手指的触悔川说着,伸手抓住苏妤的手,上下摩挲。
苏妤猛抽了口冷气,一pì股跌在地上。
司马秋膜了一阵,感叹道:“兄台这手又小又软,一点都不像个大老爷们,难道你们中原的男子,都这般柔弱无骨?”
苏妤嗓子眼干得可怕,想说什么,却一个宇都说不出来。
柔弱无骨?哪有这么形容男人的!
他似乎模上瘾了,捏着她的手不停喃喃:“我们赤雪国,就是女子,也不一定有这么柔软细滑的肌悔六
苏抒被他摸得起了一身jī皮疙瘩,身体绷得紧紧的,感觉呼吸都困难了好多。
“兄台可有什么保养肌肤的好方法,待我回到赤雪,也教教我们那里的女孩子“司马秋兀自说着,苏妤紧张地手心冒汗,恨不得一脚把他踹晕。
“嗯…那个这与人的体质有关,还跟环境脱不了关系,听说赤雪国常年冰雪不化,女孩子想要保护好自己的肌肤,怕是有些难。”苏妤随意敷衍道。
司马秋点点头:“说的也是,还是晋国气候宜人,鸟语花香,我们赤雪迟早要把这片土地攻打下来,让我们国家的女孩子,也在这片温暖美丽的土地上生活。”
话音刚落,就听许梦书厉声一吼:“赤雪蛮子,你想得美!我们晋国的土地绝不允许任何人侵夺,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司马秋忿然回道:“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们赤雪兵强马壮,人人团结,你们晋国都是一些只会互相残杀的乌合之众,想要与我们赤雪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司马秋,你别得意!我们晋国是有些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人渣,但不代表我们所有人都比你们差!况且,我们金国地大物博,刀剑武器也比你们这些蛮子jīng良,真要打起仗来,你们一准败阵!”
“武器jīng良又有何用,临阵脱逃还不是一样窝囊?”
“谁临阵脱逃?”
“……”。
晕倒,一句话不合又开始吵起架来,真怀疑这两人到底是不走出身于皇族,怎么比市井小民还耍泼皮无赖。趁着二人吵架的空当,苏好悄悄将手抽出,又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悄悄移到另一侧。
“秋少主,你的伤势如何?”治完许梦书和司马秋的伤后,苏妤不用猜,便知道靠在墙角的人是秋显连。
“悔…伤了筋脉。”秋显连倒是不打算隐瞒自己的伤势,实话实说。
苏妤在他手腕出一捏,发现他脉象不同,手心冰冷,确实受了不轻的内伤。
周围一片寂静,依旧有水滴的声音传来,苏妤辨不清方向,只有心里一阵空落,血腥的气昧忽浓忽淡,密道内地空气逐渐减少,她下意识往黑暗中看去,却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不过,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她晃晃脑袋,觉得自己实在太软弱,怎么会生出这种绝望的想法。空气中的血腥昧逐渐变淡,苏妤坐到秋显连身后,两手轻轻抵在他单薄的脊背上。
从来不知道他这么瘦,后背的两块蝴蝶骨竟咯得人手疼,以前不知他身份时,总觉得他太过柔弱,不堪一击,好似一阵风就可以吹跑似的,如今,她又有了这种感觉,即便他是武功高强,且善于用毒的唐门少主,她却依旧觉得他是需要自己保护的那个柔弱徒弟,弱柳扶风,美人如命”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到从拼了。
疗伤完毕后,苏妤觉得异常疲惫,眼睛看着黑漆漆的虚空,有气无力道:“段阁主呢?伤势如何?要不要在下”
“不用。”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段煜臣打断,她能听到他略有些紊乱的呼吸,却不敢走上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密道内地温度逐渐上升,苏妤却举得浑身发冷,仿若置身于冰窟。
不知又过了多久,头顶上方突然传来异动,接着有零碎的土块掉落,苏好听到无念在外面喊:“都躲开一点,密道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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