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月上上下下把无念打量一遍,歪着头疑惑道:“得道高僧?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像?”
呃”好眼力,不是不像,是本来就不是。
苏好也擦了把脸上的汗,解释道:“无念大师为了方便在江溯上走动,就蓄了长发,所以看不出来是和尚。”镜月虽然还有疑惑,却没再追问,苏妤这才放下心来。虽说以自己的武功,完全不必害怕镜月,但敌人深浅未知,小心一点还是好的,毕竟那个郑氏,不是个省油的灯。
用完膳,便开始教授镜月识字。他的记忆力超好,苏妤只要教授一遍,他便可以记住,完全不用再说第二遍,这一点令苏妤感到很满意,这样自己也能轻松一些,晚上可以偷练秘笈中的武功。
独孤九剑,破天之武功,共分为九剑。
一、总诀式
二、破剑式
三又破刀式
四、破枪式
五、破鞭式
六、破索式
七、破掌式
八又破箭式
九、破气式
只要练至最高一层,天下的武学招式,便没有不能破解的了,这样,不就是天下无敌了吗?
苏妤虽然跃跃欲试,但这种绝世武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成的,唯有循序渐进,逐步递增,只要能练到第七层,基本上就可以算是天下无敌了。
苏妤从第一式开始练起,短短的五六日时间,就觉得武功突飞猛进,实在令人惊诧。看来这回凤凰岛一行,确实没有走错,如果不是无念假扮自己,又从何得到这本绝世无双的武功秘笈呢?
听镜月所说,这本秘笈似乎是他外祖母所谱写,苏妤估摸着,自己身上那本父御夫宝典》,应该也是这位绝世女强人所撰写。六十年前,江溯确实出了一名武学高手,全武林的人加起来,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偏偏此人放浪形骸,逍遥无束,视形象如无物,所檀长的绝世功夫,不用来维护正义,也不用来武林称霸,只用来调戏天下美男,当时她还在想,这事肯定是江溯人杜撰的,哪个古代女子可以做到这个份上,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今她总算是明白了,此女根本不是古代人,而是货真价实的现代人。父御夫宝典》里说,她一共有十个老公,苏妤仔细想了想,除了十个正室,不知还有多少情人小妾之类的,或许是因为她的行为太过惊世骇俗,不为这个社会所容,所以就找了这样一个避世岛屿,和她的老公情人,一起来这里过逍遥日子,那些珠宝金银,还有无处不在的机关暗括,想来应该也是这个女天才留下的。
苏好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崇拜过一个人,听说,当时她曾经组建过一个教派,名为合欢派,其中全是女子。她还教导众人,天下男人无一不贱,贱到极致,便是好色,鼓励大家一妻多夫,将男人踩在脚下,压在身下。这样的言论,就算是苏妤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别说当时的古人了。
人们通常说,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但是人却不能改变环境,唯有适应环境,苏好在古代生活了近七年,刚开始穿越时,还带着现代人的思想,认为古人迂腐不堪,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自己所带的现代思想,不但对自己无益,反而让人将自己当做另类看,久而久之,她便被同化了,嘴里天天挂着礼义廉耻,道德教义,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男女授受不亲,对于四个徒弟,她也坚信师者为尊,对待四人,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兢兢业业,不可有半分私心。古人云:“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业也。”一朝为师,终生为父的概念,在她脑中根深蒂固,拔都拔不掉,虽然与段煜臣和许梦书有过肌肤之亲,但在她内心深处,依旧把二人当做徒弟来看,所以,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不会遂了二人的愿,因为,她心里有一个结没有打开。
对六十年前,这个传奇性的女人,苏妤实在感到好奇,趁着教授镜月识字的机会,常常向他询问这个女人的有关事迹。
这天,镜月让人抬来一个足足有一人高的相框,苏妤惊得下巴都耍掉下来,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可画纸上的女人,却那样栩栩如生,仿佛就像活着的一样。
“这是我外祖母。”
苏妤走上前,细细观看那幅巨大的油画,“这是谁画的?”
“是我祖父。”
“啊?”苏妤歪着脑袋,有点弄不清其中的关系:“你的祖父嫁给你外祖母?人…这也太可怕了吧!”就算是现代人,也不能做这样有违抡理的事情吧。
“不是的。”镜月解释道,“我的祖父喜欢外祖母,可两人最后却没有在一起,祖父漂洋过海,回到自己的国家后,一直觉得遗憾,后来生了我的父亲,祖父为了填补当初的遗憾,便让父亲前来寻找母亲,两人一见钟情,便成了亲,然后就有了我。”
“哦,是这样帆“苏妤看着那幅画上的美貌女子,她扬起嘴角,笑得猖狂,“你外祖母不会只生了你母亲一个孩子吧。”十个老公啊,怎么的也要给一人生上一个吧。
“外祖母的性子,说起来实在令人不敢相信,她一生共有十个夫郎,但外祖父却是她最心爱的人,她说只为自己最爱的人生孩子,于是生下我母亲后,就带着十个夫郎一同云游四海去了。”
“什么?”苏妤真是被惊到了,这个女人,也太不负责了吧,如此任性,说什么只为自己心爱的人生孩手,那样不是伤害了其他九个人吗?再说,生了孩子就好好照顾啊,竟然什么都不管,就拐跑十个男人,自己逍遥去了,这个女人啊…
“所以母亲生下我后,就和外祖母一样,把我留给郑姨,然后和父亲出海,前往父亲生活的国度。”
“这么说,你的母亲并不走过世了?”苏妤问。镜月眼神一黯,摇摇头:“不,他们在海难中丧生了。”
苏妤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她怎么又把别人地伤心事给勾出来了。
“你不用自责,问与不问,其实都一样。”镜月倒是比她乐观。
苏好见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脆弱,心中的大石这才放下来,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跟他谈离开的事情了。
“镜月,我在这里待了也有一月有余,我想我该走了。”苏妤一边说,一边小心看镜月的神情。
“打算好了?”镜月看着她,海蓝色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层灰色的雾气。
“嗯,是的。”苏妤点点头,她不想再次心软。
“好吧,你既然决定走了,我也不强留,只是川镜月低下头,“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苏妤想也没想就回道:“当然。”说完就后悔了,这个地方那么难找,谁吃饱了没事干一天到晚尽往这里跑。镜月却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回答地干脆,便以为她说的是真话,心中高兴,脸色也不像刚才那样难看了,“你什么时候走?不会今天就走吧?再多留两天,我让人准备一些珠宝给你带着。”
苏妤摇手:“不用了。”
“我在这里也用不上,你还是拿一些去吧,听说这些珠宝,在中原是很有用的。”镜月固执道。
苏抒间推不掉,只好同意。
又留了两天,等到登船的时候,郑氏带了一群人来,这些人手脚全部被拷着,苏妤凝目一看,不正是同来的那些武林人士吗?原来被郑氏给关了起来谢培一看到无念,立刻冲上去,激动道:“终于又见到大哥了,小弟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苏妤使了个眼色,无念扶起谢培:“无事就好,你们先到船舱中休息去,我和苏庄主还有一些事情耍谈。”谢培对无命…哦不,是亚殊,总是唯命是从的,听了无念的话,二话不说,立刻钻进船舱休息去了。镜月说到做到,果真让人抬了十个大箱子来,每一个箱子都装了满满一箱金银珠宝,只把一船的人看得眼珠都红了。
开船后,苏妤为了避免产生争执,便开了五个箱子,将里面的珍宝拿出来,分给众人。大家得了好处,自然心境平和,对苏妤也少有微词,远离凤凰岛后,天色逐渐yīn沉,看起来要有一场bào风雨袭来,苏妤命人做好准备,自己登晾望台,向远处张望,突然,海面上出现一个小小的黑点,那个黑点一点点靠近,直到快接近他们的大船时,苏妤这才看清,原来那竟是一艘小舟,上面的男子已经昏迷。
命人将男子救上来,裹上厚实的毛毯,又guàn了几口烈酒,男子才悠悠转醒。
“我这是”在哪?”男子茫然四顿,脸上的表情很是呆滞。
“你在我的船上。”苏妤递给他一个水壶,问道:“你怎么独自一人在那小舟上?”
男手举起水壶,喝了几大口水,方道:“我被一群海盗绑架为人质,本以为断无生还的机会,谁知这几日,他们不知从哪里听说,附近有一个岛屿,上面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于是便打算去那里打劫,这几日他们总凑在一起讨玲航线,于是我趁他们不注意,放下小舟,偷偷逃了出来。”
苏好心口猛地一跳,一把揪住男子的衣襟:“你说什么?什么小岛?什么金银珠宝?”
男子被她这样手吓了一跳,结巴道,“就、就是一个岛,上面有财宝,他们……他们要去打劫。”
苏抒倏地站起身,大声道:“转舵,回程!”
“你疯了!“无念拉住她。
苏抒无视无念,一把甩开他,对掌舵的舵手道:“听我命令,校原路返回,去凤凰岛!”
“过…“舵手为难。
“我耍你立刻转舵!”苏妤厉声吼道。
舵手一个激灵,慌忙转了舵,向凤凰岛的方向而去。
“你这个疯女人,难道舍不得那个小白脸?”无念斜睨着她,口气又酸又涩。
苏妤担心镜月,心情急躁,听到无念不善的话语,不由得心中有气,也来不及细想自己的话说的合不合适,“照你的意思,难道关心你就是正确的了?我看你才是个标准的小白脸。”
无念没想到她竟会这样说自己,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嘴chún哆嗦了几下,终是什么都没说出。
话说完后,苏妤才觉得不妥,刚才因为心中气闷,一时口不择言,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有些伤人,正想说两句好话,不料无念身手一转,看都不看她,径直冲进船舱。
算了,这家伙一向没心没肺,什么都不懂,过一会儿应该就好了,不需要自己特意去安慰。
在焦急的等待中,船终于驶回了凤凰岛。
一踏上岸,苏好就敏感地嗅到了浓烈的血腥昧,在场诸人都是会武功的江溯人,比一般人要敏锐,在苏妤察觉不对劲后,他们也发现了异常。
恐怕那些海盗已经捷足先登了,苏妤心中一紧,立刻向林中冲去。
无念虽然心中不愿,却也跟在苏妤身后,谢培见无念跟着苏妤,便也跟在二人身后,那些与谢培一同认苏妤做大哥的江溯人又跟在谢培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向镜月宫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