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妤,你今天似乎很生气。”段煜臣翻了个身,将苏妤揽在怀里。
苏妤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任由他楼着。本来她要与他分房而睡的,可这家伙不肯,深更半夜溜进她的房间,又爬上她的床榻,还对她动手动脚。
“没有。”苏妤心里确实不舒坦,可这不舒坦究竟来自哪里,她也说不上。
“是因为秦莹?”段煜臣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磨蹭。
“跟她没关系。”苏妤闷闷道。
她不想表现出自己真实的感情,就算心里有那么一部分难过是因为秦莹,她也不会说出来,在其他人面前不肯示弱,在段煜臣的面前,她更不想表露出脆弱。
“阿妤,为什么我们不能坦诚相待?“段煜臣松开她,勾起她的脸:”就因为曾经骗过你吗?”
她默然,不是因为曾经骗过,而是一直在骗。
骗一次她可以容忍,可是两次三次呢?她不是圣母玛利亚!
“你这个样子,我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呢?“他叹口气,将她抱紧:”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论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我段煜臣今生唯一的妻,我想给你最好的,让你每天都开心……,告诉我,我究竟要怎么样做,你才会快乐呢?”
苏妤将脸埋在他的xiōng口,呼吸中全部都是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气息:“山盟海誓不靠谱,拜天拜地也不靠谱,就是成了夫妻也能离婚,两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相爱相伴,唯有彼此信任彼此体谅,否则……,再深的羁绊,也会有崩离的一天。”
“乱说什么……,“他笑着在她chún上一啄,“娘子,我会永远陪在你的……枕边。”
“为什么不是身边?色狼!“她“噗“的笑了一下,推开他面朝里侧而睡。
就这样吧,很多事情都不能勉强,既然来到这个时空,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梦虽美好,现实却太过残酷,她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但自己的命运,却要由自己来掌握,谁都别想chā手。
昏昏沉沉似耍睡着,身边也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jīng神突然为之一振,苏妤猛地坐起身。
“煜臣?”她试着唤他。
没有回答。
苏抒想了想,又伸手推了他一把,依然没有动静。
看来,她的蒙汗药起作用了。
晚上,段煜臣来到自己房间,说口渴要喝水时,她偷偷取下头上的发管,将发答里藏着的蒙汗药放入茶杯,段煜臣喝下后便睡了,亏他内力浑厚,这么久才药效才发作,害的她差点睡着。
悄然起身,挨了衣服,苏妤凭着感觉,摸到后山。
半山腰上,有一座小小的石屋,石屋外亮着几盏灯笼,门口有人把守。苏妤悄无声息潜了过去,正欲略进石室,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苏妤慌忙藏身堆在石屋旁的杂物后。
“少主怎么样了?”来人担忧的问道。
“还是老样子,没有续经散,少主的伤势很难恢复。”
“该死的鸣剑阁,姓段地竟然将少主打成这个样子!”
“哼,要不是他使柞,少主怎会败在他的手里……,”
两人的说话声突然变小,苏妤怎么都听不到,于是将身子先前挪了一点,谁知不小心碰落了一根柴火,守在石室外的人立刻冲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你是何人!”其中一人喝道。
苏妤看这些人的架势,恐怕把自己当做敌人了,连忙解释:“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可人家根本不买账,几点银芒快若流星,擦着苏妤的鬓角飞过,钉入身后的老树桩。
真险,苏妤擦了擦额上的汗:“都说我不是敌人了,做什么出手这么狠起”
几人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论苏妤怎么解释,他们就是不肯放过苏妤,害的本来一身轻松的她,也跟着出了一身的汗。
这些守卫,武功虽然不高,放暗器却是一流,那些暗器上,皆泛着冷幽的寒光,一看就是淬过毒的,这要是被击中,她的小命令日就该交代在这里了。
“我……,和你们少主是旧识,我……,进去瞧上一眼,就一瞩“苏妤望着石室的门,想着怎么才能躲过暗器,平安冲进石室。
“有何证据?”守卫们也不是傻子,随便一个人说与少主是旧识,他们就放人进去,那他们的脖子早被少主拧掉了。
苏妤也知道,空口无凭,但她却又拿不出证据来,更何况,她连里面的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只是潜意识下认为,他是自己认识的人。
“没有?“对方冷冷道:“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惨了惨了,这下没处可逃了,早知如此,她就不来了,白白丢掉性命,实在冤枉。
“住手!”石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喝,众人一怔,苏妤也是一怔。
“放她走,有人若敢伤她一根汗毛,本少主决不轻饶!“那声音又冷又冰,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溯面,寒意镊人。众人面面相觑一阵,才不甘不愿地收回暗器。
苏好却呆愣在原地,也不逃命。
那声音虽然冰冷,却那般熟悉,她怎么会忘!
“是你吗?”苏妤冲着石室喊道。
里面半晌无人回话,苏好咬咬牙,大步向石室冲去,还没接近石室的门,就被人拦了下来:“请姑娘速速离开这里!”
苏妤望着石室,两个拳头捏的紧紧的。
他不愿意见她!
他为什么不愿见她呢?
“好,我走。”她重重点头,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然对方不想见自己,她又何必强求。转身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你还好吗?”
苏妤脚步一顿,轻轻嗯了一声,正欲继续向前走时,又猛地回头,沉声道,“你小心一些,段煜臣来了,可能会对你不利。”
良久的沉默,才传来道谢的声音:“谢谢你的提醒。”
苏妤又看了一眼那间小小的石室,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房中,段煜臣还在熟睡,苏妤小心翼翼爬上床,躺在他的身侧。
夜渐渐深了,窗外传来夜莺的啼鸣,月光清泽,月辉流泻一地,苏妤怀揣着心事,慢慢沉入梦乡。
寂静中,一直熟睡的段煜臣忽然坐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立着一抹纤长的身影,是秦莹。
两人走到远离房间的角落,段煜臣这才开口:“她去哪里了?”
“后山。”
“见到他了?”
“没有,被他们拦住了。”
段煜臣冷笑:“也是,他现在这个样手,怎么肯让她见到,一个马上要死的人,是没有见她的资格的。”
秦莹却不怎么乐观:“你还有心情笑?她已经知道石室中的人是谁了,你若想杀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段煜臣眼中快速划过一道冷光,蔑然道,“想杀他很容易,我不会让他们见面的。”
“段煜臣,你一直都自信吗?“秦莹忽然嘲笑道。
段煜臣眼底的光芒很冷,语调沉沉:“我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秦莹被他眼中那森冷的寒光所镊,讪笑一下,转身便走:“我以后还是小心些为好,惹到你这种人,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你知道就好。”也不多说,段煜臣转身便回了房间。
第二日,苏妤起身时,段煜臣还在睡,她那个蒙汗药药力本就重,但段煜臣能睡这么久,却是她没料到的。
辰时过了,段煜臣才慢吞吞起身。
“娘子,昨晚睡得可好?有没有梦见为夫?”一边起身梳洗,一边笑着与苏妤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