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狗蛋的吆喝声让林振南猛然停止了脚步,喝道:“所有人停止前进,就地警戒。”
扭头,林振南焦急地问道:“狗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李肯定中鬼子埋伏了,不去救他,肯定全军覆没。”
“人,肯定得救,但不能走这条路线,鬼子既然在前面有埋伏,那这次营救就是一个陷阱,去多少死多少。”
闻言,林振南欲言又止,其他老虎岭的兄弟也是一阵愕然的面面相觑。
狗蛋拿着望远镜四周瞄了几下,指着左侧方向,说道:“走这边,这边火力猛。”
“狗蛋,你脑袋进水了吧,听声音左侧火力相当强悍,人数肯定很多,就算我们要偷袭肯定也要选择火力弱的人数少的右侧。”凌馨儿立刻反驳。
“你说得很多,所以鬼子就会猜中,你会走右侧,鬼子右侧火力虽然很弱,但,肯定另外还有埋伏,等着我们上钩。”
狗蛋右手一挥,朝着山娃喝道:“山娃,去左侧探路,娟子,跟上。”
“喂,等等我啊!”
凌馨儿赶紧跟了上去。
林振南的警卫班一个个望着林振南,等着他的命令。
“看什么看,听狗蛋的,都给我跟上。”
顿时,所有人朝着左侧迂回包抄。
前方远处,被伏击的人正是老李的队伍。
老李心急着去救援,并没有安排人在前面探路,一百多个兄弟全部中了埋伏。
当他们进入到一个山坳的时候,地雷四处爆炸,机枪四处扫射。
短时间之内,一百多号好弟兄就只剩下三十多号人,而且很多都已经受伤。
鬼子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故意在这里埋伏了三个中队的兵力。
凭着埋伏的兵力,小鬼子足以在短时间之内把这一百多好兄弟全部围歼。
但鬼子相当的狡猾。
因为他们的大队长也就是泰安城的大队长山城太郎,觉得走这条路线去支援的兵力应该就是老虎岭抗联的人。
在他的情报当中,老虎岭的人肯定不会只有这么点人,于是并没有急着把人全部杀了,故意地留下了这三十多好人,甚至还故意地放跑了一个,让他回去请求支援。到时候,只要剩下的老虎岭的人过来支援,他们就能把过来支援的人全部消灭在这个埋伏圈之内。
只不过,一个鬼子中队长更加狡猾,甚至还安排了三个鬼子兵远远的等着那个逃跑的人,想要追踪这个抗联的人,找到老虎岭的老巢。到时候就能把老虎岭连根拔起,一个不留的消灭掉。
埋伏区的山坡上面,鬼子的枪声也逐渐地稀疏了起来,尤其是右侧山坡上面,时不时地象征性的打几枪,吓唬吓唬山坳里面抗联的人。
而左侧山坡上面的枪声要密
集一些,时不时有机枪的声音,时不时有重机枪的声音,时不时有三八大盖在不停地射击。
不过,这些枪也都‘手下留情’,并没有接着杀人,而是造成一种心理威慑,更是造成了一种假象。
这些枪声自然是给那个跑出去的人听的,只要那个跑出去的人说,左侧火力强悍,右侧火力很少,抗联的人肯定会从火力薄弱的地方进攻。
而鬼子早就已经在火力薄弱的右侧做好了准备,等待着抗联的人进入他们第二个埋伏圈。
山娃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刚刚迂回到一个小山坡上,山娃就看到右侧有个人在雪地上连滚带爬地跑着。
随即拿起望远镜瞄了一下,看到是抗联的兄弟,不由得朝着后面的狗蛋打了几个手势。
狗蛋让他不要乱动,继续观察。
等到林振南等人爬上山坡,看到那个远处狂奔的人之后,林振南立刻轻声喝道:“是赵大林,小虎,带人去接应过来,问问具体情况。”
“等等!”
狗蛋立刻喝止,思索道:“老林,鬼子既然有心在这里设置埋伏,会那么轻易放人出来吗,而且下雪天,行动缓慢,鬼子的子弹足够跟上你们任何人的脚步。要是没猜错,后面肯定还有鬼子跟着。”
“狗蛋,你还真当自己是神仙,赵大林是我们的人,前面被包围的是我们老虎岭的人,你自然不着急。”
“就是,要是换成是你们凌云寨的人被围了,恐怕早就冲上去了。”……
几个警卫班的士兵有些不爽的嘀咕了起来。
“后面有三个鬼子兵在跟着。”
这时候,山娃拿着望远镜,右手指着远处,压低声音轻喝。
闻言,刚才那几个嘀咕的警卫班的士兵一个个尴尬的满脸通红,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急着上去接应,要不然肯定会出问题。
其他人却是一阵诧异而又佩服地望着狗蛋。
“狗日的,还真他娘够狠的啊,看样子是想要追踪到我的老窝啊!”林振南气得直咬牙,朝着小虎喝道:“小虎,带几个弟兄,给我把他们干掉。”
“还是山娃去把,你们的人都只带着枪,枪声一响,鬼子肯定会知道这里有意外情况,到时候情况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山娃带着弓箭,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狗蛋随即给山娃打了几个手势。
山娃嘴角扯出一抹邪笑。
“瞧好吧。”
说完,山娃把背包和三八大盖解下,放雪地上,带着弓箭朝着右侧摸了过去。
“小虎,上去帮忙,保护好山娃,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
林振南担心山娃有危险,不得不给小虎下了一道命令。
“明白!”
小虎点了点头,跟上山娃的脚步。
“你来干吗,抢我战利品吗?”山娃一边跑着一边笑着。
“大队长说了,怕你打锣,特意让我来保护你。”
“哦,给我做保镖啊,我可没钱给你。”
“去你丫的。”
两人笑着斗了一下嘴皮之后也不再说话,趴在雪地上,等待着后面那三个鬼子过去之后,迂回到他们的后方。
山坡上面,警卫班的兄弟们,一双双紧张的眼睛远远地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手心都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