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进门?梓观莫不是在说笑?
自他手上接过笔,齐攸宁已笑得不能自已,“真该让旁人瞧瞧这幅模样的樾王殿下,哪还有半点皇家威严?”
秦子言叹着气,无奈道:“本王惧内。”
齐攸宁被他这一句惧内噎着,堂堂裕丰战神樾王,也亏他甩得下脸子说得出口,面上的温度节节攀升,这人是跟着她学坏了吗?
错开眼,她边下笔边开口道:“近日的吃食太过油腻了些,殿下该多喝些茶水解解腻才是。”
这张嘴已经油腻的不行了,满嘴漂亮话,她已开始怀念之前那个克制守礼的秦子言了。
秦子言拿起手边的茶,吹了吹,喝了几大口,“梓观说得是。”
手上抖了抖,无奈收笔,齐攸宁将奏折拿起来吹了吹,直到墨迹干了之后,一把合上,丢到他身上,“殿下倒是长进了不少。”
接住她丢过来的折子,翻开,她潇洒的字迹跃入眼帘,见字如面,她的字就如同她的人一般,风骨极佳,很难想象这般苍劲有力的字迹是出自一位女子之手。
她在他的奏文后加上了一段字,这道请婚折子倒成了他们二人的请愿书了,秦子言眼中的柔光闪烁,那一片星辰被瞬间点亮,齐攸宁轻轻握住他的手,见他神色已动,有些难为情的嘴硬道:“臣囊中羞涩,此等上好的笔墨未曾使过,借殿下的过过手瘾,不为过吧?”
秦子言淡淡一笑,“梓观便是折着玩儿,本王都养的起。”
***
翌日
齐攸宁是被喉中的灼热叫醒的,眼前有一道光不断在摇晃,齐攸宁的双眼还睁不开,鼻尖充斥着一股刺激的气味,带着微微的甜,让她的甚至浑浑噩噩,尝试着动动手指,半晌过后,还是放弃,全身绵软无力,她现在连睁开眼皮都办不到。
耳边传来一阵阵闷响,那是马车行在泥地上的声音,随着马车的震荡,空空如也的腹中不断翻滚,若是她有力气,一定爬起来大吐特吐一番,身上的温度也不高,炎炎夏日,她却只想盖床棉被,好让身子暖和些。
今日清晨,告假时限已到的齐攸宁一早便换了朝服,自樾王府出发,乘了秦子言的马车往王宫赶去,她最后的记忆便停留在这条通往王宫的官道上,以及那条沾了特殊气味的巾帕。
车外传来潺潺水声,她记得允都城外便有一条溪,想来她被劫持的时候不长,这会儿竟还在允都城外徘徊。
莫林之事未明,秦子言将閔二拨给了她,且她知晓自己身边定有秦子言的暗卫,对方却还是能轻易的将她劫走,如此实力,委实可怕。
“他怎么样?”
迷迷糊糊间,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传来,齐攸宁的脑仁儿疼得厉害,一时间竟未听出此人的声音,只知这是位女子。
稍远处的一人答道:“只中了些迷药,该是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好不容易等到人出来,难不成还要送回去不成?”
齐攸宁强撑着浓浓的困倦,以极慢的速度在脑中搜寻着那道熟悉的声线。
在马车颠簸中,齐攸宁心下忍不住骂起娘来。
这特娘的不是成国的钰珏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