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小七退场后,便又是一阵静默,程世鸿站在场中,等了良久,还是不见有人上场挑战。
大比规定,能够成为擂主需得赢过至少七人,如今才一人,若是无人上场,他便只能自行挑战了。
转动双眼,他开始往场外的观席上扫,裕丰席位在他的右手边,他最先看见的便是他们。
昨日便很少见到裕丰出场,他们似乎有点懒?
定睛望去,在前排坐着的都是些年事已高的大臣们,难得来个约莫而立的,又生得文文弱弱,程世鸿只瞟了一眼,便略过了他,往其身后看去,那油头粉面的简直一言难尽。
齐攸宁正剥得欢快,却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头顶,她顿了顿,不会这么倒霉吧?
裕丰的坐席上,就这么一个年轻的坐在前排,着实显眼,且这人虽看着瘦弱,剥着石榴的手却异常灵活,指节翻动,撕下的石榴皮大小几乎相同,这说明她手上的力道控制均衡,且手腕很稳。
程世鸿又上前一步,似乎选定了她,就他的观察来看,这人该是个练家子。
齐攸宁垂着眼,默默的将身子微侧到一边,露了个侧脸给他,她缩着脖子,吃东西的动作倒没停,吸了吸鼻子,很干脆的将脑袋摇成拨浪鼓,嘴里小声的念念叨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程世鸿被逗得忍俊不禁,看来不是他的错觉,裕丰的人是真的有些懒,其余三国的人都巴不得在四国大比上露露脸,却只有裕丰的青年才俊避如蛇蝎。
摇摇头,若是对方不愿,他也不会勉强,将目光移开,他决定放过她。
“诶?怎么又没人了?那个谁,陈茂陈大哥,怕什么,上啊!”
又是这道熟悉的声音!
齐攸宁噗的一声,一颗石榴籽从鼻腔里喷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无人注意她,连忙拿起桌上备着的巾帕往脸上糊。
回头看了余城泽一眼,却在他的眼里捕捉到来不及收起的坏笑。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没见过这么坑的人,被他如此一撺掇,以陈茂那死要面子的性子,不上岂不是显得他很没胆色?
她看向陈茂,果然见他黑着一张脸,愤恨的等着余城泽,而余城泽则一脸笑嘻嘻的,假装看不懂陈茂的表情,还一脸鼓励的朝人家使眼色。
陈茂无法,只能灰溜溜的站起身来,不情不愿的走向场中央。
齐攸宁在心里忍不住给余城泽鼓起掌,就这么名目张胆的黑了陈茂一把,装傻充愣的将人成功的推出去挨打,偏偏陈茂还报复不得,好计策啊!
她转动眼珠子,看向一旁淡定喝水的余城淋,那人快速的眨了两下眼,齐攸宁捂脸,余城泽的小脑袋瓜子可想不通这样的弯弯绕绕,这次的坑该余城淋挖的。
她坐正身子,瞧着一身白的陈茂走上场,那虚浮的下盘,看得人眼疼。
场上,陈茂看着眼前的人,心中郁气未消,抬起头,只随意的拱拱手,“裕丰陈太师长孙,陈茂。”
齐攸宁见陈茂如此左做派,克制着自己想吹口哨的冲动。
陈太师早年征战,被收回兵权后,名声早就不及当时响亮,时代变迁,宏国年轻一代还能知晓陈太师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陈茂这个傻子在人面前摆什么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