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鼻间是熟悉的淡淡檀香,她呵呵的笑了一声,嘟嘟囔囊的念了声小气,身后之人耳朵尖,这般念叨自然听得见,他叹气,颇为不满的开口道:“当着本王的面对对他人动手动脚的,梓观是觉得本王没有脾气?”
不远处传来喷笑声,那道她喜欢的声音调侃道:“师兄当真是小气,小弟我都没说什么,你却比我还计较。”
秦子言瞧着他的那张脸,眼神不悦,松开捂着她双眼的手,一把将脸上的面具揭开,露出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他凉凉的看着谷秋实,“不是你的人,你当然大方。”
谷秋实笑意更盛,“小弟还道师兄是根榆木头,谁知一朝开了窍,竟是这般肉麻。”
他特意顿了顿,似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感受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滚烫,齐攸宁眨了眨眼,肉麻这个词用的倒也没错。
她将身子往后靠去,微笑着看着谷秋实,嘴里却向身后的秦子言发问,“霜礼,这位小弟弟,年纪还小,现在开始教他尊长爱yòu,还来得及吧?”
秦子言眉一挑,顺着她的话答道:“来不及了,他已行过冠礼。”
齐攸宁有些诧异,他的脸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四五吧,竟然已经这般大了?
“娃娃脸也要有个限度吧,你该不会是长不大”
谷秋实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得了,还请二位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孤家寡人。”
说完,端端正正的行完礼,便转身往一旁走去。
院子里有两张长凳,椅面上光滑透亮,显然是常年使用的老物件,这间屋子虽老旧,打扫得倒也干净,院内西侧的灶台里还有些烧到一半的干柴,这是间有人居住的屋子。
“你们该不会是将屋子的主人赶出去了吧?”
谷秋实命人上了一壶热茶,坐在长凳上,轻抿了口,才开口回道:“非也非也,这间屋子的主人乃事上山砍柴去了,我和师兄只是借用。”
齐攸宁呆了呆,他们确定是借用而不是直接闯进来的?
秦子言拉着她一同坐在长凳上,将矮桌上放着的热茶递给她,“喝茶。”
乖乖的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尽,略微苦涩的口感,这茶竟比她家的还难喝!
歇了会儿,秦子言起身,换了副面具带上,再回头时,已然变了副模样,只是这张脸,她怎么瞧着有些熟悉?
秦子言僵着张脸,走到她面前,“我们该走了。”
齐攸宁翻了个白眼,“你就是带我来认人的?”
他们饶了这么大的弯,只是见了谷秋实一面,什么事也没做,可不就是来认人的嘛!
秦子言握着他的手,揉了揉,“师傅与师弟是本王亲近之人,他们该认得梓观。”
齐攸宁闻言,脸上的温度不断升高,轻咳一声,双眼乱飘,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她能感觉到谷秋实挪揄的眼神,心下更加别扭。
站起身,她躬身对着谷秋实行了礼,“梓观告退。”
三十六计,走为上,这突然间狂涌而起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谷秋实眉眼含笑,手中的粗茶也不知是第几杯,他依然喝得有滋有味。
“钰珏此人心不坏,她误会我与师兄的关系,在知晓梓观的存在后,便认定是你拆散了我与师兄,她善使鞭,于武道一途悟性颇高,梓观还需小心应付。”
这段话,谷秋实倒是说得坦荡,齐攸宁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变换,还别说,挺般配的
见她一脸纠结,秦子言哪会不知她的想法?皱着眉将她拽了过来,半推半抱的将人往门外赶,另一只手抬起,在空中挥了挥,当作告别。
门外,已有一车夫立在车边,秦子言将她送上车,将她的手紧紧了捏了一下,“若是真与钰珏公主对上,你便大胆迎敌,有本王在,她伤不了你。”
齐攸宁看着他,点了下头,在他放开她的瞬间,反手捉住他的手,往车内一拉,秦子言茫然的看着她,身子却配合的往车内探去,齐攸宁坏笑一声,压了上去,在他的chún角结结实实的印上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