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季浅言在睡梦中好像梦到了自己小时候,好像有两个人在抱着她,笑着说让她赶快长大。这样的记忆在眼前一闪而过,可随后他们就猛然挥挥手离开自己,慢慢消失。这种空虚感让季浅言不由得落下眼泪,伸出手喊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宁皓天站在她身边,知道季浅言可能是做了噩梦,满脸的汗和泪水,皱起的眉头让他的心也跟着颤起来。
宁皓天坐在床边,握着季浅言的手,试图安慰平复她的心情,一声声轻柔的说:“我不走,一直陪着你。”可从手心传来的温度似乎有些不正常,宁皓天伸手探着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宁皓天这才注意到季浅言脸上的红晕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做噩梦,而是因为发烧。
“谁让你一个人出去,好好听我的话不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宁皓天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单脚跳到卫生间端来一大盆冰水和毛巾,一次次的沾湿敷在季浅言的额头上,一手拉着季浅言的手,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对我的影响这么大了,可能是你从医院出来之后。感觉你像变了个人,从前的你从来都不会对我大呼小叫,永远是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季浅言,你知道吗?那不是夫妻间应该有的表情,现在的你才让我有点儿意识到,你是我的妻子,是专属我一个的女人。”宁皓天在季浅言昏睡的时候才能说出这样的心里话。
整整一夜,宁皓天都守在季浅言的床边寸步不离,听着她嘴里一直喊着那些不要走的话语,不知道季浅言是梦到了谁,不过宁皓天能够感受到,这个梦并不是什么幸福的梦境,反而带给季浅言巨大的痛苦。那一直舒展着的眉心梦中一直紧皱着,即使宁皓天多次伸手抚平也无济于事。
“终于退烧了,不然还真不知道我们两个要去医院多少次呢。”宁皓天自己笑着摸了摸季浅言已经退下来的温度。医院那个地方他可不想再去,不仅满屋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不知道哪儿会看着你一举一动的家伙。
宁皓天揉揉酸痛的腰,这一晚上他都坐在床边的地上,腿不能弯曲只保持着一个姿势的宁皓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快散架,看来受伤的人还真是不易太过劳累,医生说的对。窗外的天空刚蒙蒙亮,露出淡淡的雾气,闹钟上的时间刚刚显示五点钟。季浅言皱了一夜的眉心或许也因为烧退了,才慢慢舒缓开,微笑的睡着。宁皓天把冷水盆端走,想了想走进厨房,开始烧水熬粥。
宁皓天不进厨房仅仅是因为觉得麻烦,他觉得那些油烟味会让他感觉到厌恶。而且他自从成为的总裁就代表他没有时间去浪费在做饭这种事情上面。可不做并不代表不会,宁皓天当年心高气傲,想要靠着自己干出一番事业。于是瞒着家里,只身一人出外打工的时候,他的信用卡全部被停掉,自己一个人在租来的几平米小屋子里,去外面吃不起,只能买些菜市场剩下的便宜菜,翻来覆去的填饱自己的胃,他的手艺也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好疼。”季浅言从睡梦中醒来,浑身无力的酸痛感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昨晚出去梦游跟人打了一架才回来?看着自己已经在家里的床上,耷拉着拖鞋,吸溜着鼻涕走出房间,一进客厅就看到厨房里的宁皓天正系着围裙拿勺子在锅里轻轻的搅动着,那背影让季浅言有一瞬间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