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炮阵地的外延处,十二门被放平炮口的八八高射炮犹如十二条蛟龙般怒视着正在滚滚开来的日军坦克群。王业成等炮兵军官火急火燎地指挥炮兵们装填炮弹、瞄准日军坦克,蒋纬国在旁边再三叮嘱:“记住!优先打式!每打掉一辆式,该炮组嘉奖五百大洋!”他已经看到了,冲过来的日军坦克里,式约二十五辆,高射炮兵们将其全部干掉也不过一万两三千大洋赏钱,这点“小钱”还不够买一辆一号坦克。蒋纬国花钱还是很jīng打细算的。
重赏之下,炮兵们无不踌躇满志、迫不及待。
“营座!”王业成全神贯注地cào控着一门八八炮的瞄准仪,“看我先给你来一个开门红!”他屏气凝神地瞄准完毕,最后大喝一声,“放!”
蒋纬国急忙举起望远镜眺望。随着王业成一声令下,他亲自指挥的这门八八炮在风雷般的咆哮声中怒射出一道闪电烈焰,摄人心魄的尖啸声猛然间撕裂了空气,一颗弹丸破空飙去,划开一道耀眼的直线弹痕,jīng准至极。蒋纬国看到日军坦克群为首一辆式瞬间正面中弹。正面装甲厚度只有区区7毫米的那辆式霎时绽放开一团巨大的火球,不是坦克笼罩在火球中,而是坦克本身变成了火球。炮弹轻而易举地穿透它的正面装甲,完全在其体内爆炸,堪称把爆炸威力发挥到了最大限度,那辆式成了一个被引爆的铁皮火药桶,而坦克内的备用炮弹也同时被引爆开。霹雳般的烈焰火球中,那辆式粉身碎骨,整个坦克彻底解体,十三吨的坦克和里面的四个日军装甲兵齐齐化为碎渣,以爆炸火球为球心,呼啸着漫天翻飞,坦克上那门坦克炮的炮管在爆炸中扭曲成麻花状,继而飞上天,足足飞到三十多米外才落下。
来不及喝彩,蒋纬国耳边雷霆滚滚,其余的十一门八八炮也在几秒钟内先后发出了怒吼。十二道飞火流星怒射进日军坦克群里后,绽放开八团烈火和四团烟尘,十二颗炮弹里有八发命中,还有四发打在日军坦克间的空地上,炸开四个大坑。被炮弹命中的八辆日军坦克几乎个个都是粉身碎骨,因为日军坦克吨位实在太小、装甲实在太薄。蒋纬国看到一辆被摧毁的式呈现出非常怪异的死状:坦克前端有一个冒着火的圆窟窿,坦克后端也有一个冒着火的圆窟窿,整个坦克静静地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熊熊燃烧着,因为它被一发炮弹直接贯穿,就像冰糖葫芦那样被干脆利索地从头捅到腚。蒋纬国看到另一辆式被八八炮的炮弹命中炮塔,炮塔霎那间被炸飞,被掀掉炮塔的坦克就像被子弹打飞脑壳的人那样脑浆四溅、热气腾腾,坦克车身内猛地窜起大火,没有炮塔的车身上端裂口处燃烧得就像火山口,原本趴在车顶舱门处的那个日军坦克车长被炸得无影无踪,坦克变成了金属焚尸炉,一个日军装甲兵浑身大火地从坦克里爬出来,在无法形容的巨大痛苦中像鬼一样仰天惨叫,整张脸被火烧得皮焦肉烂,五官熔化,蒋纬国听不到那个日军装甲兵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只看到他发疯般掏出腰间手枪,毫不犹豫地对自己脑袋开了一枪,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静静燃烧着的尸体。
“真残酷啊…”蒋纬国大发感慨,他的表情是兴致勃勃,因为日本人越惨他越开心。
“再放!”王业成在蒋纬国身边第二次大喝道。
十二门八八炮发出第二lún雷电咆哮,十二发炮弹足足命中十发,日军坦克群里再度电闪雷鸣,十辆日军坦克步了前面同伙的后尘,变成十团特大号礼炮烟花,尽皆被炸得支离破碎。与此同时,第9团的战防炮也纷纷开火,因为日军坦克群已经非常接近重炮群阵地了,一道道火箭飞啸而去,一辆辆重量只有三四吨、装甲薄得惊人却还自不量力甚至恬不知耻地跟在式身后狐假虎威的九四式、九二式纷纷中弹爆炸,化为一坨坨熊熊燃烧的废铁疙瘩。
“八八炮居然能这样用来打坦克?”汉斯出现在蒋纬国的身边,他急忙取出一本笔记本,笔走如飞地记载下,“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创新!蒋,你真是一个天才!”
“营座!”赵志华在一辆三号坦克上喊道,“你看!日军坦克群好像在撤退!”
“什么?这帮孙子这么快就跑啦?”蒋纬国大感意外,他急忙举起望远镜,果真诧异地看到被打得落花流水、灰头土脸的日军坦克纷纷在顾头不顾尾地转身逃跑。
蒋纬国此时还不知道,被八八炮第二波怒射给摧毁的十辆日军坦克里有日军战车队队长北武大佐乘坐的那辆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北武大佐只是很呆呆地发着楞:“那不是高射炮吗?”在他这个念头的下一刻,一发八八炮的炮弹凌空劈头而来,把北武大佐跟他的式坦克炸得分崩离析。目睹北武树大佐在大爆炸中尸骨无存后,也许是文化程度比较高、眼界比较开阔、思想并不僵化的缘故,日军装甲兵虽然待遇很高,但战斗意志却远不如日军步兵那么一根筋式顽强死硬,毕竟人越聪明越见过世面就越不容易被“忽悠”,加上北武树大佐的“玉碎”丧命,失去指挥和主心骨的日军装甲兵们纷纷忙不迭地调转车头,开足马力,溜之大吉。“想跑?没那么容易!”蒋纬国急忙爬上他的豪华限量特制版三号坦克,“弟兄们!出发!干掉小日本的战车队!对了!一号不许参战!二号三号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