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情况如何?”
杨丰问卢九德。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夜晚,就连王承恩和黎玉田都从赶来了。
“回万岁爷,很乱,江北各将都已经开始拥兵自重,奴婢和马士英也就是仗着和他们的那点老交情在维持着而已,这里面尤以左良玉为甚,南京以史可法为主,魏国公也就是个牌位,史可法此人忠心无虞,但他性格优柔寡断,也不是个能主持大局的,而且钱谦益这段时间到了南京,他对史可法影响很大,说到底史可法也是东林一系。”
卢九德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必管他们。”
杨丰说道:“就要他们闹,就要他们乱,朕就是要看看这天下到底谁才是朕的忠臣!”
卢九德跪在那里不敢说话。
“那北京城破得就跟儿戏般,朕还没死呢,那些朕的好臣子们就迫不及待去向那闯逆投降,那姜瓖在大同降了,那唐通在居庸关降了,那李国桢在北京城下也降了,那李建泰在保定也降了。他们一个个都降了,朕给他们高官厚禄锦衣玉食,他们卖朕卖得毫不犹豫,朕穷困之时向他们借点银两犒军守城,他们立刻哭穷,朕以泪相求而不得,然后闯逆一来他们就把朕卖了。朕到那煤山上吊,身边居然只有一个王承恩跟着,朕的脖子都套进绳子了,朕那时候才明白,朕的亲人只有你们,至于朝臣,皆可杀!朕悔不该杀那魏忠贤,若他还在,朕何至于有今天!”
杨丰情绪激动地说。
“陛下,得陛下此话,奴婢就是肝脑涂地也无憾了!”
卢九德趴在地上哭着说道。
“你起来说话,朕召你来,就是要你回去晓谕韩赞周等人,朝政上的事情不用去管,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东林党人不是想掌权吗?就让他们掌好了,那左良玉等人不是都要拥兵自重吗?那就让他们拥好了!不要去管他们,你们的职责就一个,必须保证朕这里的钱粮,另外就是给朕把朕要的一些人,都给朕送过来。朕要那些疍民,朕要那些棚民,朕要那些矿徒,朕要那些所有跟江南士绅没有任何关系的贱民,你给朕把他们都送来,太祖赐下了很多好东西,朕现在就缺人口,只要有了人口,朕会重新训练出一支真正忠心于朕的无敌之师,那时候朕要像太祖一样扫荡一切丑类,再造一个新的大明江山!”
杨丰就像凌包衣笔下的康麻子般慷慨激昂地说道。
“奴婢尊旨。”
卢九德忙说道。
“只是这些人会打仗吗?”
他疑惑地说。
“那些官军倒是会打仗,可结果却把李自成打到北京城里了!一个个望风而降,这样的jūn_duì要来有何用?闯逆围攻山海关的大军里面,恐怕一多半都是官军!朕不在乎他们会不会打仗,朕只要他们忠心就行!他们总不会比李自成手下那些土匪饥民更差吧?那些土匪饥民难道不是把官军打得一败涂地?”
杨丰冷笑着说。
卢九德点了点头。
他是带领着jūn_duì曾经多次上战场的,自然很清楚官兵是个什么德行,话说他也很清楚大明到底输在哪里,那他玛就是从上到下,从文到武根本没一个对皇上忠心的,这样的jūn_duì不输那就没天理了,但凡再有一个周遇吉,李自成也到不了北京。
“只是陛下,唐王此人……”
他没敢再多说。
杨丰已经任命唐王监国,但皇上在北,监国在南,这时间要是久了……
“你觉得谁合适?”
杨丰说道。
“奴婢斗胆,觉着福王要比唐王更合适。”
卢九德小心翼翼地说。
“你的心思朕明白,但南京终究是孝陵所在,容不得闪失,福王那个废物确实易于控制,但朕怕他有朝一日守不住南京城啊!用唐王的确要冒险了点,但他是真有才能的,再说朕还是皇帝,朕一日不死他终究是监国,若日后他真有不臣之心,难道朕不能废他,只要朕的大军训练出来,一切都是土鸡瓦狗尔!”
杨丰说道。
“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和韩赞周盯紧他们的。”
卢九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