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黑影冉冉升起,猛然地吞噬着前方的空间,白晓圆察觉不对,立马回头跑去,可来不及了,黑影袭来,毛球瞬时紧闭眼,抱着尾巴缩成一团!
刹那,严子轩消失——
等了半晌,白晓圆才发现,自己好像还能动弹?
白晓圆抖了下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
小狐狸一边抖一边松张眼,隔着尾巴去看眼前的一幕,金色的光,青色的风,不断在眼前乍现——
男人挡在它面前。
无声息,无所动,唯有乌黑的发梢在空中微动,一片寂静,静到毫无声息,整个空间被冻结。
愤怒,生气,亦或意料之外的变数?
严子轩面不改色,只是暗念道,不对,有什么不对劲
自己的心慌了一瞬。
脸上嘴角微扬,却冷得惊心,镜片藏不住眼神的锐利,男人右手执拿清风的金钱剑,左手两指比着剑锋,高大的身躯将这只狐狸球挡得严严实实。
当然气势甚比恶鬼,yīn森,狠烈,吓得脚底下的白晓圆又想抱裤腿,又想远离男人哭唧唧。
“漏算了。”严子轩一剑将黑影砍成两截,他脚尖一转,正巧踩在狐狸崽子身边:“竟然还有一道鬼门。”
没想到那人竟然用地观音开了两扇鬼门,竟差点让毛团子着了道,严子轩手一紧,剑身发出刺耳嘶鸣。
还有门?
白晓圆委屈地抹了抹眼泪,抱上了心爱的脚踝后,刚想拿尾巴擦鼻子,却发现有一条灰色的线绑在尾巴上!
在yīn气的包裹下格外明显。
这条线极长,不是人间物,它一路连到鬼门关,而众鬼伸出手,顺着这条线不断爬进飞机。
白晓圆慌慌忙忙地举起尾巴,仰着脑袋,没成想却看见先生的剑锋指向了自己。
“先c先生?”
严子轩的眸里只有这个毛团子,身后想要挣扎而出的恶鬼已成了背景,他手中的剑锋直指白晓圆的印堂,暗念着——
眼前的小家伙弱得可怜,但它或许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强大。
陌生的情绪势必会带来变数,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变数。
只需一剑就能刺穿这蠢东西的主xué,生死有命,与他均无关系。
小毛团还坚持地举着尾巴不放:“先c先生,您看我c我的尾巴?”
男人手一松,剑迅猛地落了下来,只听见噌的一声,金钱剑chā入飞机底部,不深,却紧挨着毛茸茸的尾巴。
那条线被截断。
果然,最后还是心软了。
严子轩好似又回到那古井无波的样子,冷笑地提起狐狸,直接把它甩进结界内!
白晓圆抱着尾巴,委屈巴巴地看着男人,泪珠子锁在眼眶中,不明白先生在想什么的它,只能围着先生的团团转。
半响,窗外的天色终于到最暗沉的时候,引魂幡发出尖锐的嘶鸣:“吉时已过,抬头见阎罗!”
严子轩坐回沙发,拇指与中指相压,魂幡顿时飞了起来,穿过飞机机壁,引着亡魂向黄泉飞去。
气流消失,抖动消失,机壁贴满的符箓也全然化作灰烬,唯有刚清醒的乘务员仿若大梦一场,摇晃着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飞机安然离开了鬼门关,向城北飞去。
但一旁喜悦,另一旁沉重。
城北大宅中,台案的香火不断,地观音被高高供奉。
莲花坐台上刻着“九狱黄泉无归路,yīn曹地府莫回头”的篆文,观音静站于莲花之后,半垂眸好似慈怜天下人,可嘴角的弧度又像嘲讽。
咔嚓——!
地观音突然裂了条缝,不偏不倚,将观音面容裂成两半。
裂缝之中隐隐约约可见一条灰色的断线。
看着香炉前的香被折断,连先生若有所思地望着这座石人俑。
城北本就浑水一滩,只怕那飞机一落,又得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