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婴儿死了也得不到安生,被人当金子卖出去。
镀金婴尸当真是好东西,别的不说,就窃取运势这点便为人趋之若鹜,某些达官贵人纷纷买下金尸作“小鬼”来养。
可惜的是镀金婴尸亦不好做,先得找到死于非命的婴儿,其次yīn气汇聚让其怨气冲天,而在yīn气汇聚之时巫师还得小心反噬,这使得一尊镀金尸的价格称得上不菲。
bào利之下,自当有疯狂的人做着疯狂的举动,一如赖何多——他将娘胎里的婴胎活生生地挖了出来。
小婴灵木楞地看着天花板,他永远得不到出生的机会了
赖何多和他的妻子用金尸换取财富,他妻子因反噬迅速衰老,但他却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说的上有滋有味。
“后因为分赃不均,这人把她妻子掐死了,还把尸体喂了yīn佛?”挽灯握紧了拳头,一脸厌恶的表情:“这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白晓圆刚从屋子的走马灯出来,头还很晕,听见挽灯的话努力想点自己的小脑袋,但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倒使得严子轩往后退了一步,略显嫌弃。
“不好!”清风一拍后脑勺,突然叫道:“那不是让人渣把yīn佛抱走了?!”
yīn佛也可以汇集yīn气c怨气,而yīn佛受了先生的压制,换句话说那人渣可以不受反噬,然后继续生产镀金尸?
所有人望向先生,但严子轩还没有开口,床上的婴儿笑出声,好似再嘲讽清风这句话。
严子轩抬眸:“清风。”
清风放开小狐狸的耳朵,蹭得一下站起来,乖巧地等先生使唤。
“回头你多抄六百遍《观气本纪》和一百遍《晦生辞海》。”
清风:“”
挽灯忍不住拍了下这个僵化的傻蛋,低声说:“蠢东西,先生刚刚说了,床上的那玩意就是yīn佛啊。”
清风和白晓圆懵圈地看着床上黑黢黢的小干尸——
原来早在严子轩把佛像拿起的那一刻,这个yīn佛的本体就被先生直接扔到了婴儿床上。
看着男人冷淡的脸,白晓圆不由响起严子轩之前说的那句话:
‘吃到他嘴里的东西,还指望他会吐出来?’
这天师的目标看来不止是木棺里的手指头
“那人渣抱走的是什么啊?”清风还是搞不懂,毕竟yīn佛上的怨气瞒不了人。
严子轩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他鞋尖又刮了拐狐狸的尾巴,冷声道:“当然是他老婆了。”
好家伙,偷梁换柱!
小狐狸哆嗦了下,想抱起尾巴离男人远一点,但是刚生出这个念头,男人鞋尖就撞上了自己pì股!
“嗷,痛”
男人听见小狐狸糯声糯气的吃痛声,若有所思,原来开智了,这胖球会说人话
怎么看着这么蠢?
但小狐狸不知道大天师的腹诽,苦恼把脸蛋埋在小爪子里,生怕pì股遭殃,尾巴一扫一扫,白晓圆郁闷地不行。
挽灯叹了口气,看着先生面无表情的脸,心有不忍:“先生,yīn佛要怎么处理?”
“带回去一起渡了。”
听到这个回复挽灯惊住了,随后又放下心来。
以往遇见yīn邪的东西,先生总是不管不问,一概灭了完事,他总是冷冷清清,唯有找yīn邪的东西才多了三分注意,但这一次严子轩却是难得要渡化yīn鬼。
也不知是何缘故?
是因为先生得到美人骨,往后再找极yīn致邪的东西能事半功倍,所以他心情愉悦?
但这男人哪会这么轻易动情绪?
挽灯想着想着便不由低下头,他打量着先生脚边的小毛团,更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就入了先生法眼?
白晓圆当然不知道自己吸引了大天师的兴致,它还在悄咪咪地偷瞄床上yīn佛,好奇地耳朵都立了起来,一双杏眼瞪得贼圆。
婴儿床上的yīn佛见着自己不会被消灭,他蹭开木棺,将木棺开了个缝自觉钻了进去,或许大仇已报,这时已经听不见它哭泣声。
“准备出去。”
严子轩正要带几个小的离开屋子,但余光一瞄,见着那只胖狐狸还一动不动,严子轩一顿,他竟然主动走到白晓圆身前,抬起脚,大有一种再不滚就把你当球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