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渐变大,卧室门受到干扰不由自主地阖上,主卧内的空气变得有些cháo湿起来,但过于微弱,没有被其他人主意。
“反正是空心的。”男人冷漠着脸,抬起下巴:“吃到我嘴里还想我吐出来?”
空心??
没人懂严子轩的意思,但随着话落,挽灯怀里的木棺发出砰砰的敲击声,那半截手指在木棺里疯狂地挣扎!
有脏东西过来了!!
美人骨被剥离下来,见了致yīn致邪的东西就兴奋。
突然一室扭曲,原本温馨的房间随着佛像的远去渐渐变了个模样。整个房间如同进入了黄昏,天色变暗,落地窗外,夕阳落到一树茂密的叶子让树梢瞬间变的血红,树叶的yīn影把地面覆盖完,婴儿的哭泣声再次慢慢的响起,室内开始灼热起来。
小儿涕泣是在另一个房间,声音透过主卧的门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凄厉。
白晓圆虽然是只妖,但从乡下来没见过这架势,胆一怂脑袋一空,四短爪直接扒到男人的小腿上,瑟瑟发抖。
男人的脸顿时黑了下来,白晓圆的爪子脏的很,而他有洁癖。
严子轩冷笑,脸上的镜片反着白光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越过自家徒弟,带着白晓圆走到门面前。
迎着小狐狸懵bī的表情,男人抬起小狐狸抱着的腿,猛然一脚踹开门!!
婴儿的哭声骤然变小,甚至有些颤抖,从凄厉变得惊恐不过一眨眼的事,而反之,哭声倒换了个方向,严子轩的裤腿都湿了小块,小狐狸吓得眼泪全蹭在男人裤脚上。
清风与挽灯这才注意到先生的腿有点不对劲,他俩低下头,一个毛团渐渐地显了形,这小不点受了惊,哭唧唧地抱着先生的腿不放。
嚯!好一个胆肥的狐狸,居然敢招惹先生?!
“清风!”
清风一愣,赶紧跑到严子轩面前,垂着脑袋准备听从先生的指令,但眼睛却不由往先生的裤腿看去。
“把左侧第二个门打开。”
“好的先生。”清风正准备打开门,但他忍不住,动了动嘴:“先生,您的脚上”长了个狐狸。
严子轩眼一挑:“嗯?”
“没没什么!”
男人不去看小狐狸,他也不让学生们多嘴,只是当作白晓圆不在,虽然严子轩不喜旁人亲近,但看着小狐狸又哭又想靠的神情,莫名有些愉悦。
白晓圆看出来了,大天师可不是什么善人。
白团子脑袋全空了,知道自己被天师们发现后放弃挣扎,安静地当个腿部挂件,把脑袋埋到严子轩的裤腿上。
打开门后,清风又站回挽灯身边,和自家兄长互换了个眼神。
这狐狸哪来的,是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
客卧的门一开,婴儿的哭声清晰而又直白。
也许是受了惊,又或许是靠近了婴儿,半截手指不再撞击木棺,没有了撞击声,只剩下唰唰刮壁声。
只不过婴儿在哪?
房间空荡荡的,什么摆件都没有,只余下中间放了个婴儿床——
不停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