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道:“据送信的人说,黑山军两日前攻破了太原郡的阳邑县。不知为何,他们在阳邑抢掠一番后,竟然退兵了。回程中,于毒所部昨日忽然进入沾县境内,在乡间抢掠一番后,又将沾县县城包围。”
两人边往衙门里走边谈着。听了夏侯兰的话,秦翼想了想说道:“定是杨奉的信已经送到了黑山军那里。他们见白波军退军了,无人牵制太原郡南部诸县了,便不敢再继续攻打别的县了。这才退军。”
夏侯兰点头:“某也正是这么猜测的。怎么行路慢,路程也远,昨日既然都能到潞县了。那想必,杨奉派出的信使,早已到达黑山军处了。黑山军得知郭太已死,杨奉又退军回白波谷,他们这才退军。”
“黑山军退军便退军,为何会忽然攻打沾县呢?”秦翼大惑不解。
夏侯兰道:“沾县与太原郡接邻,离黑山军的退军路线太近了。再加上上党郡群龙无首,各县据地自守,于毒定是认为沾县没有外援,好欺负,这才在回军途中攻打沾县。”
“嗯,你的猜测很有道理。”秦翼点了点头,“目前,是只有于毒所部围困沾县呢,还是黑山军其余人马也对沾县出兵了?”
夏侯兰道:“据送信的人说,他从沾县突围出来时,还只有于毒所部两千人围困沾县。至于现在是何情况,却是不得而知。”
两人正走着,秦翼忽然发现夏侯兰领着他已经进入了县衙中院。
“子清,你这是带我去哪儿?”秦翼诧异地问道。
“哦,送信的那人浑身是伤,没等卫县令问明情况,他就晕过去了。卫县令命人把他安置到中院施救。此时,卫县令就在守着那人。”夏侯兰解释道。
“原来如此!”
两人进入中院,夏侯兰引着秦翼进了一间房子。
这间房子是个套间,卫觊就坐在外间。一见秦翼来至,他忙站起来朝秦翼施礼。
秦翼摆了摆手,小声问卫觊:“沾县的信使情况如何?”
卫觊摇了摇头:“失血太多,怕是救不活了。”
“那沾县那边的情况……”秦翼又问。
卫觊连忙从桌案上拿起一块绢布,递给秦翼:“这是沾县县令杜普写来的信。”
秦翼接过信一看,内容写的很少,只有几行字。大意是说,沾县危在旦夕,请卫觊看在上党郡同乡的份上,发兵救沾县。日后,杜普定结草衔环以报。
“这杜普看来是真急眼了,信也写的这么简单。,定是匆匆写就的。”看完信,秦翼说道。
卫觊道:“今日,我正想派人把昨日主公叮嘱我写给杜普的回信送到军营,请主公过目,不想,沾县的信使就来了。”
秦翼点点头:“这个信使也不简单啊,竟然能突围而出。”
卫觊道:“此人自称是杜普的族侄,一直给杜普当亲卫统领。据他说,他率一百人突围,就活了他自己一人。”
“唉,也算是忠义之士了。”秦翼叹气道。卫觊说那人失血过多,怕是救不活了。秦翼很想用输血的方法试一下。可是,他也知道,他手上缺少医疗设备,既无法确定血型,也无法完成输血。却是束手无策。
“那信使就在里面吗?”秦翼问卫觊。
卫觊点了点头。
“走,进去看看。”
秦翼和卫觊、夏侯兰进入内间。里面,一个身上缠满了纱布的人正躺在塌上,县衙的医博士正坐塌边,两眼观察着那名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