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深夜,风雪阁内。
“哦,她居然能想出这样新奇的花样?”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在庭院内对月小酌,端起酒杯,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看来,她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啊”
毕朗恭敬地站在一旁,面色如常,然而内心是有点诧异的,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阁主对一个女子这么感兴趣呢。
不过那个大小姐,倒是真的有几分神秘,行为举止不似平常的闺阁女子。
说她举止轻浮,可是面对太子退婚时却不卑不亢,这等退婚的丑事,若放在一般女子身上,说不定早就寻死觅活了,可是她却反而卸下了负担似的。可是若是说她行为端庄大方,她又能不拘于礼数女扮男装出门想了想那个翻墙摔得狗啃泥的画面,毕朗又觉好笑。
“是该见见了,免得小丫头把我忘了。”戴着面具的男子眯着眼出神地想了一会儿,押了一口小酒,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京都,深夜,谢府。
“娘,快帮女儿想想办法呀,今天太子的眼睛可都在那个谢宛如身上了。”说话的正是谢宛清,今天退婚的时候她可都在一旁看着了,虽说是被退了婚,可谢宛如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给自己母亲脸色看。更可气的是,她的气质完全变了,太子都被她牵着鼻子走,如今连自己的嫁妆都泡汤了!“嫁妆就别想了。”方氏闭着眼,只觉得头疼,这谢宛如平时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我总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她对我们的态度是不是变得太快了?”
“娘”谢宛清不知该不该让母亲知道,踌躇了好久,然而心里也是没底,最终还是把自己做的那件事儿向母亲说了,“其实我昨天就把她绑在柴房里了今天眼看着她没气了,就叫了个小厮把她抬到乱葬岗怎料,这个贱骨头居然没有死成,还活的好好的!”说到最后,她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
“这!女儿你糊涂啊!”方氏急的跳脚,没想到自己女儿还瞒着自己胆大包天来了这一出,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要是死了也就算了,如今明显是被人救了,她肯定也知道了你做的那些事,我们再想对付她,可就难了!宛清,这毕竟是谋杀嫡姐的罪名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谢宛清“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娘,可是女儿不甘心啊。”她抬起来,眼里射出凌厉的光:“娘你今天也看到了,她就是一个狐媚子!太子殿下明明是来退婚的,可是被她几句话说得我的嫁妆都没有了!这种人,留在身边始终都是祸害!”
“娘,明明当初是你和我爹两情相悦,没想到被那夏氏横chā一脚,”谢宛清越说越气,“这相府嫡女本应是我!娘,女儿不甘心!”
说到往事,方氏也是叹了口气。怪只能怪自己出身不好,虽与谢阳相识c相恋在前,却抵不过“门当户对”四字,反叫夏氏当了正房。
方氏当然不甘心,因此设计害死了夏氏,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未能扶正。别说谢宛清了,就是方氏自己,心里也是满满的不甘心!
想到这里,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方氏心里翻腾:“过几天不是水碧公主的生辰么,前几日府里收到帖子,水碧公主宴请京都所有门名贵女,到时候让她出个丑她这辈子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呵谢宛如,你若是失去了名节,看你还怎么活下去!
夜色是诡计的保护色,多少yīn谋在夜里悄悄滋生着,有人在咬牙切齿的算计,有人却在为了刚到手的银子兴奋得夜不能寐。
“二十两呢!!!”谢宛如到现在jīng神都好得很,拉着春晓开始当复读机,“二十两,二十两呢!!!”
“小姐,二十两!!!”春晓也激动得跟着当复读机
谢宛如当然激动啦,以前看那些拥有金手指的女主,全部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轻轻施展一下他们的绝技就有人排队送钞票来可是谢宛如没有金手指,她只能靠自己小脑袋瓜里那一点点可怜的知识来赚钱,更何况,今天一出手就是二十两呢,二十两可以够穷苦百姓家一年的花销了。对如今的谢宛如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
“对了小姐,我今天听府里的家丁说,过几日水碧公主的生辰宴邀请您去呢。”春晓忽然郑重起来,“小姐可要用这银子置办一身好的行头。”
“生辰宴?”谢宛如搜索了下记忆,听说那水碧公主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公主,个性也非常刁蛮,任性跋扈,谢宛如可怜巴巴地看着春晓,“我可不可以不去呀”
“小姐,都发了帖子啦,听说这京都的名门贵女可都要去呢。”春晓认真地说道,“小姐,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能多结识到好朋友的!小姐,你若是能和公主成为朋友,以后这府里就没人敢欺负你啦。”
谢宛如一听,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便点头应允下来。
“不过估计方氏不会给我买什么好衣服的”谢宛如看看自己这件破屋子,勉强还能算得上是“遮风挡雨”,其他什么名贵的家具都没有。她所有的衣服都是谢宛清不要的旧衣服哎也只能明天麻烦毕朗上街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