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路发誓，自己真的用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去了！老傅啊老傅！我看你一个人怎么办！叫你伤害我的心！

傅霆煜：“……”

李洛歆：“那……我先回家了……”

“不是说要报答我吗？”

“啊？”李洛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喵的这事儿不是翻篇儿了嘛！我错了成不！

“陪我去医院吧。”

傅霆煜又抬手摸了摸前面这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觉得自己像是中毒了，这种摸猫的手感，有点儿上头......

“今天下午刘叔叔不在，我得去坐诊，估摸着也没多少患者，好吗？”

“就当感谢我了……”

可以！当然可以！老天俄！

李洛歆感觉有一股热气蒸腾在自己的脸上，医生……摸秃了……

“……”

傅霆煜低头看了看沉默的李洛歆，摸毛的手也停了下来。

“你……不喜欢看到我吗……”

傅霆煜故作伤心，这小丫头要是再不说点什么就死定了！

“没有！”

嘤！可是巴不得呢！

“我……我是说！不会打扰吗……”

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抓到，向前带着走。

“不会”

傅霆煜下意识地抓紧李洛歆，生怕这小丫头给他临时反悔了。

在车里，气氛十分压抑。

李洛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怕自己又像刚刚一样！傅霆煜身边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下去了好吗！

傅霆煜把车停在路边，决定要说些什么。

“那个电话……”

他觉得很奇怪，原来自己一直以为李洛歆吵吵闹闹、天不怕地不怕，结果只是看到来电提示就脸色大变，又联想到之前在酒吧的那个人：

“能和我说说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记忆，傅霆煜比别人更明白这一点，如果李洛歆拒绝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下一秒身旁的女孩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开口：

“那是我哥哥，同父异母、只有几面之缘的哥哥。”

几面之缘，孽缘。

感受到了来自傅霆煜的目光，李洛歆也很坦然，并不觉得这是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也不怕对着傅霆煜讲出来，毕竟他都听到了自己的电话，也看到了自己和李莫凡关系的恶劣程度。

不可否认，她是喜欢他，她也明白，如果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她真的会很开心。所以，如果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生活状态，那她也就不在不可能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该明白的道理，她现在都懂。

“我们视对方为仇敌，他毁了我的生活。”

李洛歆低下了头，她不敢直视傅霆煜，这样自己才可以毫无障碍地说出来：

“可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曾经寄希望于这件事中最重要的人，我的父亲，可发现我什么都改变不了，真的很可笑，每次他来电话都是为了嘲讽我，谩骂我，来满足他对我和我家庭的恨意。”

“说实话，有时候我还是挺羡慕他的，他有能力去报复他恨的人，而我没有，我什么都做不了。”

李洛歆鼓起勇气抬头，对上傅霆煜的目光，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从傅霆煜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或许是怜悯吗，可她不希望是怜悯。

“傅医生，说实话，我从来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我爱自己，我爱钱，我没有什么舍己为人的jīng神。”

“在我的观念里，我自己排第一，谁都没有我自己重要，钱排第二，为了钱我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因为我看到了那些人拿着钱是怎样羞辱我的，我想通通讨回来。”

“傅霆煜，我是不是很坏……”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傅霆煜就这样看着她，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泪水在转，却没有流下来，看到她心里其实很委屈，但是又不愿意让任何人践踏自己。

“这并不是坏，”

傅霆煜看着李洛歆，心里面有着太多的情绪，眼底有些连他自己都没能够发现的柔软：

“如果你不做些什么，甚至不去怨恨，那便是软弱，”

人一旦迷醉于自身的软弱之中，便会一味软弱下去，会在众人的目光下倒在街头，倒在地上，倒在比地面更低的地方。

“我见过太多软弱的人，你是不同的。”

是啊，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像我一样软弱，像我一样未曾反抗过的人，从小听着宽容大度这些字词长大的人，似乎都觉得委屈自己成全别人是一件伟大而骄傲的事，可是凭什么呢？

人都是活这一辈子，何必去委屈自己，所以，李洛歆，我从来没能做的事，请你尽情地去做，好不好？

有人欺负你，你就伸出猫爪子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