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宴将于荣华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才转身面向小赵氏,嘴角带着和煦的微笑,张口道:“小女生性顽劣”
听着秋宴这话,于荣华忍不住想在背后给秋宴一巴掌,但是想想现在有求于人家,只能默默的忍了。
只听秋宴接着问道:“跟着我外出办事,不小心跑出去混玩去了,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婶子,竟然要将我‘女儿’拉去卖掉,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秋某回去自然好好教育女儿。”
说到女儿,秋宴就特地加重音,于荣华对着秋宴的后背默默地翻了好几个白眼。
小赵氏没想到秋宴会出声维护于荣华,看秋宴这身气派只怕不好惹,气势一下弱了大半,想想反正卖身契已经签了,就算于荣华拉人来帮手也没有用了,也就放缓声音道。
“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是你婶子,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你看,吴员外多好的人,家里有钱有势,你过去虽说是做小,但是吃穿用度总是不会少了你的。”
“你年纪轻,当我们这是要把你卖了,等你长大了便会明白这其中关窍,你强拉着这位公子哥叫爹,这不是嫌弃因为你才受伤残疾的爹吗?他好歹养育你一场,做人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呢?”
小赵氏说完还从袖口里扯出帕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完全不存在的眼泪,周围看热闹的人听着小赵氏这话,对着于荣华指指点点。
于荣华听着小赵氏这话,冷笑了一声,正要从秋宴身后站出来反驳,只听秋宴已经出言说道:“既然是婶子,哪有爹爹还在,婶子将侄女卖去给人做小的呢?小女不听话我自然会管教,这位婶子又何苦出言咒我,我好好的站在这里,哪里有受伤残疾的样子呢?”
旁边的围观群众听了这话,又纷纷转向秋宴这边,念叨着:“说的也有道理啊。”
小赵氏当媒婆这么久,以往都是她说什么,引着周围人信什么,没想到这个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长篇大论推翻了,听着周围群众反戈的声音,小赵氏心慌起来,大声说道。
“你根本不是她爹,不知道你是哪家公子,怕是看话本子里英雄救美的桥段看多了,这是我们家的事,我劝公子还是不要chā手闲事,所谓好心办坏事,公子应该听过吧。”
“哦?既然你说我不是她爹,那你又怎么证明自己是她婶子呢,上了岁数的妇女都可以自称一声婶子,这个俗约相信更不用我来说吧。”秋宴神色自若,淡淡的反驳。
比起小赵氏心虚的神情,秋宴自然的样子显然更让人觉得信服,加之秋宴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围观的人纷纷帮着秋宴和于荣华说话:“对啊,要真是亲婶子,哪有把自己侄女卖去给人做小的,怕别是个媒婆吧,光做这些不入流的勾当。”
“是啊是啊,还看人家小姑娘自己在外面闲晃,我可得看紧我的女儿,叫她别出去,万一也给人拐了怎么办?”
小赵氏听着周围这些声音,纵使脸皮再厚的人也顶不住千夫所指,脸臊的通红,指着于荣华:“你......你......”
往日龄牙利齿的小赵氏这下半天说不出话来,秋宴还是一副闲逸的表情站着:“这位婶子莫不是有口吃之症?我认识几位不错的大夫,有病还是得早治,以免落下什么病根。”
秋宴这话惹得周围一阵嬉笑,站在秋宴身后的于荣华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这个人看着是个富家公子的正经样子,没想到居然如此牙尖嘴利。
小赵氏气的扭头就要走,于海拨开后面的人挤进来,冲着小赵氏,捂着xiōng前鼓起来的一包银子,高兴的说道:“娘子,钱到手了,五十两,一分不少,吴员外家派人过来接人了,快让他们把那丫头带走吧。”
于海这话一说,周围看着的人更加信了小赵氏他们是拐子,看着于荣华一个小姑娘在街上便心怀不轨,冲着于海两夫妻指指点点。
于海刚才是高兴过头了,没注意看周围什么情况,眼下听着周围人谩骂的声音,也没看见于荣华的身影,误以为有人把于荣华拐走了,着急的问:“怎么回事?那丫头让别人拐了?”
小赵氏扯着于海的衣服,努嘴示意于海看秋宴那边,于海这才发觉于荣华在秋宴身后,忙道:“你个死丫头,躲人家公子身后干什么,快过来,弄脏人家公子的衣服你赔的起吗?!”
说着就要上前把于荣华拉出来,付丛忙挡在秋宴身前:“干什么干什么,离我家公子远点。”
于海陪笑着道:“误会,误会,我是要把那丫头拉过来,免得她弄脏你家公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