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村子,于荣华谢过了王婶子,她知道王婶子这是在刻意的给她指一条路,只不过不能明说罢了。
回到家里,林氏看到这一堆的东西惊讶极了,听到于荣华去镇上卖面条,便抹了眼泪说:“明天换娘去,你小姑娘家家的,别总抛头露面,万事有娘呢!”
林氏的转变倒是让于荣华惊讶极了,于江也是在旁边附和道:“就是,我腿不能动,还能编竹筐呢!”
这一晚上,一家人有说有笑,纵然是在这破庙里,于荣华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比她事业成功时住在私人别墅里的时候,更加幸福。
秋府,接到下人的禀报后,付丛嘀咕道:“少爷到底是不是看上那小丫头了?听了小丫头住在破庙了,岂不是要心疼了?”
这边一家人温馨幸福,却有人睡也睡不着觉了。
于家,赵氏这两天脸色yīn沉的很,没事就要骂上几句,小赵氏生性懒散,做的东西也不及林氏好吃,吃到一半赵氏就摔了碗筷,害得大家都没能好好吃顿饭。
于海也是恼火的很,那吴员外承诺的赏银可丰厚了,若是就这么放弃,岂不可惜?
于海越想越不甘心,天一亮,就拉着赵氏在一旁叽咕:“娘啊,您真的就要这么放弃吗?我都替你觉得不值啊!大哥也真是的,您好歹养育了他这么些年,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臭丫头来忤逆您!”
闻言,赵氏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说:“是啊是啊!林氏那贱蹄子素来不敬长辈,那也就算了,她总归不是咱们自家人,可是你大哥他、他实在是太不孝了!”
于海顿时眼眸一亮,趁机煽风点火:“是啊是啊!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白白错过了这次机会啊!”
得到于海的附和,赵氏越发觉得自己实在用心良苦,只可惜大儿子不听劝,简直就跟中了魔障似得。
于海借势再添一把火:“娘,我觉着,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大哥现在已经被您赶出去了,尝到了苦头,说不定您这会儿去看看他,说几句软话,他就知道后悔了,只要他们回了家,届时那丫头还不是任由咱们处置?”
于是,在于海的又一次撺掇下,赵氏雄赳赳气昂昂地赶往破庙,他们除了去破庙住,恐怕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然而,当赵氏提着装了好几个糙米馍馍的篮子来到破庙的时候,看着院子里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的jī毛,和里面飘出来的肉香,顿时气得脸都黑了。
“好啊你们!离了家,倒吃起肉来了!也不想想老娘我在家吃糠咽菜的,油星子都沾不着!”
正在给于江上药的林氏吓得一愣,险些把药给翻了,扭头就见赵氏挎着个篮子气呼呼地到处找什么,脸黑得跟锅底似得。
于江也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开口:“您怎么来了?”
看到墙角的木墩子上搁着一个碗,上面还用荷叶盖住了,赵氏上前一把揭开,果真看到满登登的一碗jī肉,气得直发抖。
指着那碗jī肉,赵氏连连冷笑:“得了肉都不知道送家里去,却偷偷自己吃了!”
于荣华刚把洗好的衣服晾起来,就听到赵氏中气十足的叫骂,顿时心头一紧,匆忙跑了进去。
见于江安然无恙,于荣华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只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她傻了眼。
赵氏坐在地上,打了个两个滚,随后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咒骂林氏不生儿育女,责骂于江不孝顺父母,惹得村子里不少的人都聚集到了这破庙外面,看着热闹。
林氏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只默默看着怀里的馍馍出神。
于江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于荣华见状,红了眼睛,也哭了起来,张口问道:“nǎinǎi,不是您赶了我们一家三口出去的吗?如今是看我爹再不能挣钱打猎了,所以看我们一家三口都不顺眼了吗?”
话一落音,于江的脸色便是一变,他也想起来这些年为家里打猎付出的日子,更想到了自己的媳妇儿更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娘啊,您到底是想干什么啊?”于江带着哭腔开口问道。
赵氏正要发作,被赶来的于海给拉住了,于海看了于荣花一眼,笑着说道:“大哥,没事儿没事儿,娘就是惦记你,想你了,你不知道你们一般走,咱娘昨晚都没睡好,早晨吃饭还发了脾气,把碗都摔了。”
赵氏听了见小儿子不住的给自己使眼色,也收敛起了气焰,嘘寒问暖了几句,再也不说林氏的不是。
赵氏离开之后,于江就觉得心中有愧,让林氏把没吃完的肉送到家里去,却被于荣华给拦住了。
“娘,这肉不能送,有一就有二,一旦你们送了,他们就会变本加厉的!日后咱们还能吃什么?”
“可是”
“您这给了东西,这不是让婶子难做嘛!”于荣华换了个角度,说话。
林氏和于江对视一眼,想起于家现在家里家外都是小赵氏在干活,突然觉得于荣华说的话也有一些道理。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氏都跟变了个人似得,时常过来对他们嘘寒问暖,却也不提让他们回家的事儿。
于江夫妻本就是老实人,这样一来,倒是不好对赵氏甩脸色,还得曲意逢迎,要笑不笑地附和她老人家。
于荣华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应对,只悄悄给林氏提了醒,就上山捕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