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几乎是当场被他这一举动给吓傻了，张着嘴却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发出来，只是愣愣的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电脑残骸。任她做梦也想不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行为。好一会儿，方言才异常气愤却又觉得不可思议的缓缓抬头看向脸色yīn郁毫无愧疚的冯绍霖，“你干什么！”方言是真的生气了，气得快要失去理智。她难以忍受他的这种行为，这对于她来说就像他在用另外一种手法扇了她一耳光，根本就是家bào！

她对他太失望了，也觉得心好疼。

可是冯绍霖完全不在乎她似乎生气了，因为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原本他就不是一个平易近人或者让人能够轻易靠近的人，更何况在他心里本来就很反感方言的存在。若不是她的存在他就还能掌控自己的人生，若不是她的存在他不会觉得愧疚，若不是她的存在他不会觉得自己有家不能归！

他冷冷的看着她，那种眼神是没有生气的，“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真当做纵容，我不管你是不是要在这里当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反正你绝对没有在这里嚣张的资格！所以别在我面前摆高姿态，也别异想天开的还想和我谈什么条件，更别想我会因为你而改变或者约束自己！因为你方言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方言从来没有见过表情如此冷冽的他，难免还是有点被吓着了。可由于实在是太气愤了，再加上他那么无情的说出这些话来，方言忍不住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极力压制内心中的难受，红着眼眶狠狠地瞪向他，“混蛋，出去！”

“你叫我出去？”

“是，我叫你出去，滚出去！不想见到我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方言情绪越来越激动，瞪大的眼眶里已有了泪水的痕迹。

相对于方言的激动，冯绍霖却显得冷静了许多，只是他眼里的温度一直不见回升，一直停留在冰点。只见他不动声色的用修长的手指卡住方言的下颚，强迫她和自己对视着，嘴角出现一抹邪异的冷笑：“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我是这里的主人，而你一个外人，就算有人该从这里出去，那人也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方言彻底被他的话打到黑暗的深渊，看向他的眼睛里不再有愤怒，而是满满的哀伤和嘲讽。她从来瞧不起活得悲哀的女人，可现在她从心底觉得自己好悲哀。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受着不该受的的委屈，最后的下场还是这般的让人难以的接受。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真好，他一点都不吝啬给她。

好！她没有资格赶他离开，离开的应该是她！她二话不说直接从床上下来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就往外走。她是爱他，可是她不要爱得这么狼狈，爱得这么没有尊严，她就不信离了他自己就生活不下去。过去十五年她怎么过，以后她也能那么过下去。

“我等你的离婚协议书。”她一边丢下话，一边已经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沉重的脚步和着眼泪，心里悲切却又觉得像笑话一般可笑，这就是他们之间该存在的一点联系吗？仅仅一天却花了她整整十五年，十五年换来的一天还显得她自己如此悲哀。

冯绍霖没有想到方言的反应会是这样，他以为以她不服输的个性会狠狠地反击他，可当她丢下话走出去时，他才惊觉自己似乎做得有些过分了，看着散乱在地上的笔记本残骸，一种犯了错的愧疚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同时也感到莫名和无奈，要知道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因为发脾气而摔过任何东西。所以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怎么会发脾气将她的笔记本给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