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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 > 101-103

101-103

yin魔当然识做,来个霸王硬上弓,口中却义正词严的训道:“清宁扇可真不肯呢!”

yin魔双手托住了妙一夫人粉臀,挺举魔往上一拢,粗大的jing在穴里又再转磨。yin蒂在jing的弹动下,也传来一阵阵的酥痒,膣又开始蠕动了!金纲魔施展伸缩绝艺,一啜一磨一套一抽,妙一夫人那才刚享受过无限高潮的肉体,转瞬间已再度卷入惊涛骇浪中,三海也展翻腾。脑为髓海,擅中为气海,子宫为血海。元阳真气躯动血海波澜,倏忽间穿闾升脊,进枕达谷。一进泥丸,妙一夫人便身如火热,香气氤氲,以熔以冶,外燃内燃。得造化之运旋,阳神脱胎,是我非我,是虚非虚,合太虚之虚,而融洽无间,与道合真,是离合神功之奥妙,无所不容。

髓海汹涌溢贯,乃由鼻落。髓涌中,中有正阳之气,从胸中隔膜之际,寻将注腰绕脐,周流九九八十一周天,变就黄白之体,离合神功功成,已是子时将近。妙一夫人回过神来,喜中有气,爱中又有恨,不自觉挥掌欲拍,才觉到手中有物,醒起用离合神功起动清宁扇,使之身宝合一。玄天异宝都是化气入体,只有非其物主,或修为不足,才现形於体外,如通天教主所训:今之学者为人,只能拿来说说,丢其书包,不知所言为何物,也无可身行之处。功深者,人宝合一,如古之学者为己,知行合一而有所成,则无用夫子自道,追随者也趋之若,如过江之鲫。

妙一夫人这才想起金须奴尚囚在紫云宫顶,清宁扇竟落在yin魔手中,也想不到紫云宫内是yin魔现出胎形,以为是连山大师现身收扇,转传yin魔。还怕是yin魔私相受授,忙追问根由,道:“你几时见到祖师爷的?”

yin魔知到女人想到查根问底,是必没完没了,只有yin与惧可以拖她出这种纠缠的漩涡,於是把邓隐要取代她的肉身,倾覆峨眉的yin谋道出,再极力喧染血影神光的奥妙。妙一夫人早从长眉真人处得知血影神光之可怖,听见竟然大祸临头,立即抛开情绪,听从安排。冰蚕重吐皮丝塑像,与真人无异。妙一夫人试演着出入丝塑,竟与真皮无异,赞叹冰丝神妙,竟不舍牺牲,要再塑一个。但yin魔知其危险,可一不可再,又再移转妙一夫人视线,把从忍神尼遗下的记亿中,套出来的细作名单交付出来。

名单中多是各派中的基干分子,权位不高,也不是轩辕魔宫徒众,但可叁与机密文件的文书工作,只是贪图美色及法宝,把机密泄出来。妙一夫人为名单骇出冷汗,想到凝碧仙府虽然广大,石室众多,可容长幼两辈宾主各有各的住所,但以後来客更多,哪一派人都有,岂能一律往太元洞内延款。女强人即是女强人,立刻脱离欲海,回洞召群仙会议。

yin蒸之际,嵩山二老矮因异教中来了不速之客,是崂山麻冠道人司太虚,乘着庆贺开府,来此结纳,因和朱梅前有过节,便由二老矮接去。会仪上,元元大师首先提出,将仙籁顶附近两处石洞收拾出来,专备那些心存叵测的异派中人栖息。妙一夫人故意道:“早些准备为是,省得他们来了,看出我们先有厚薄之分,多生恶感。”

乙休笑道:“这些旁门中的蠢物,谁还怕他不成?如说歧视,我先不住此洞,径去仙籁顶小洞穴内栖身好了。”

妙一夫人装作为难,道:“那洞高只容人,大才方丈,地甚狭隘,如何可容仙履?”

乙休原是别有居心,笑道:“那洞虽小,位居半崖腰上,独具松石之胜,飞瀑流泉,映带左右。尤其洞外那块磐石和两个石墩,恰似天生成供我下棋之用,既可拉了令高足们据石对弈,又可就便照看我新辟出来的通路,免被妖人混进,给朱矮子说我冒失。”

白云大师待乙休中计,自愿屈居小洞,才笑道:“这一层,大师兄和掌教师弟已经想到。妙一夫人算出有位仙宾来此,锦上添花,尚还未定呢。”

公冶黄环顾宇内,想不出还有谁个剑仙,堪称锦上花,便问道:“那人是谁?”

妙一夫人道:“我只知凌道友夫妻引来。那日谈起用紫云宫神沙建立楼阁之事,偶然占算,刚算出一点因由,忽似有人暗用法力蔽了灵机。心中奇怪,二次运用灵机虔心占算,反似并无其事。我料凌道友也是故作惊人之笔,有意突然其来,到时再行明说,不欲前知,也说不定。”

乙休原是来人旧识,知其西来有数,笑道:“夫人道法高深,凌花子那点门道,想在千里以外心动神知,将夫人蒙混过去,还办不到。即便是另一位高人,也必适逢其会,如是来人的师父还差不多。”

妙一夫人也觉凌浑夫妻法力未必胜过自己。说完了话,早在默运玄功,暗中推算。约有半盏茶时,忽笑道:“凌道友夫妻已同诸位道友快起身来了。”

瑛姆也笑道:“足见主人盛德感召,连这位闭宫千年,永不和人来往的老前辈都肯破例,命门下两辈弟子来作不速之客,叁与盛典,并且来得恰是时候。子时一过,崔、凌二位道友便陪仙宾同来。我此来,专为应付一人,请在洞中借一净室。子夜以後,便不出面,以防事前警觉。”

众仙知道来客中,有瑛姆不愿相见之人,借题退去。乙休笑道:“相见何妨?道友此行,岂不是着相了?”

瑛姆踌躇不答。yin魔知道血神子颇忌瑛姆的无音神雷,有若无声狗咬死人,咬者不吠,不宜现身,装作问难,接口答道:“无相、着相之分不在业报吗?勉强相见,不也是着相吗?”

瑛姆恍然,神清智悟,随心所至,了无挂碍。妙一夫人亲自陪往後洞净室,一面唤来廉红药,令在室内随侍候命。神驼乙休因百禽道人公冶黄於弈也有同好,便同走出,去寻岳雯觅地对弈去了。yin魔出室即遇金蝉、石生在等着。

金蝉本来是一种裙带下长大的孩子,长期在荫护中长成,虽是看来很有福气,但付出的代价就是尊严。在别人眼中就是长不大似的,做成一切行为都要合乎看管者的心思,没有多少自主选择的馀地。对庸碌的孩子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但越是天份高的,就越难任由那些比自己愚蠢得多的人所摆布。

自从天啸主剑改授金蝉後,无形中是代替灵云主持七修剑。一般女孩子都以大姊姊自命,竟给心目中的小弟弟跨过了头,心理上就是不大自然,尤以朱文为甚,最爱作弄金蝉。金蝉气在心头,那无可避免长成心结。这便逢人便赞誉仙都二女,就是要气气灵云等女孩子。更知yin魔给与这些怀春少女的矛盾。一众女同门心中仰慕这小色鬼在女师长内吃得开,又不敢分一杯羹,但却借故搔首弄姿,沾粘yin气。所以金蝉乘着帮助二孪女击退毒手摩什的交情,要介绍二孪女给yin魔,大肆宣扬,告诉yin魔来了两个同辈的女客,相貌身材宛似一人,分身为二,长得如此美貌,差不多把仙府所有美貌同门都比下去了。

同在室外的英琼先忍不住还击,道:“她俩比众同门姊妹长得美,与你们有甚相干?你两个男孩偏爱和人家女孩做一起玩,谁知道人家爱理你们麽?我真替你俩害羞呢!”

女神童朱文和张瑶青本站在一起。朱文便伸纤手朝瑶青脸上连羞。秦寒萼、申若兰也刚走过来。几个女同门都是口角尖酸,最不饶人,和男同门一有争执,定必同心齐上,有着人多势众,永远不占上风不止,怎麽说她们不过。金蝉星瞳微瞪,知道再一还口,嘲笑更多。话到口边,又忙忍住,气得把小嘴一呀,拉了石生、yin魔就走。石生心中只有金蝉,谁的帐都不卖,边走边喊:“蝉哥哥,跟她们评理,莫尽受她们欺,谁还怕她们不成?”

金蝉不肯回去,说了句:“好男不和恶女斗。她们有本事,在外和妖人使去,谁耐烦理她们?”

身誉不居适位,其形象与同处之辈的印象大相迳庭,真是无可理会。如锥在囊,无可藏屈,近必伤人。纵使较量出高下,也必深种芥蒂,只能叁商避路。无奈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你不见人,别人可放不过你。

众女听金蝉一说,俱想看这仙都二女是何人物,也一路说笑着跟过来。走到太元洞前,yin魔、易静、金、石,同了仙都二女,还有向芳淑、朱鸾、癞姑等人,正由中洞往外走出,说要谢家姊姊吃百花酒。朱文微嗔道:“不要我们同去,是不是?”

一旦情丝系上了,就是如此番蛮,金蝉可真慌了,忙道:“你们也是主人,莫非还要下请?”

英琼得理不让人,接口道:“朱姊姊,管他呢,不要我们去,也偏去。两位谢家姊姊是我和易师姊、周师姊先交上的,再说女客原该我们接待,师父本命我和易师姊陪客,没有他们。应该我们不要他两个才对,和他商量则甚?”

金、石二童未及答话,忽听身後说道:“你们都不用争了,我这次还带有一点吃的,原是来时无意中得到,只是太少,不值送礼,请你们同享了吧。内中有几人出点花样,看回热闹,也该到里头去了。”

原来玉清大师因yin魔回府,寻了到来,带同众人到灵翠峰故址,寻了一个便於眺览的小峰顶上。那峰头只是一座高耸天半的小峰,顶上才只两丈方圆。在此地小聚,是为了在此相度形势。因芝仙本来好动喜事,而觊觎它的妖人多半本领高强,有的还精穿石行土之术,更有凶禽恶兽同来,俱精土遁。为防万一,由前夜起、便将它原来生根之处,用移山之法,连那方丈之地,一齐移到楠树根窟内。那株古楠树叁天矗立,大约十围,通体浑成,只近树根处有个方丈许方圆大洞。借着灵木,四外施展木土双层禁制。

大师与众人就地监护芝仙,分吃了北海尽头长夜岛来的桂府丹榴,也递给金蝉一柬帖,向金、石二童略示机宜。谈到子夜将近,仙宾将到,玉清大师便留下

金蝉、石生、yin魔,率众人同往太元洞飞去。妙一夫人早已领众出後洞门外,全体门人,除有职司者,一齐出迎。

第百零三节地仙秘隐

此时已是开府前两日,时当子夜,云净天空,月明如昼,清辉广披,照得远近峰峦林木、泉石花草,都似铺上了一层轻霜。天空是一望晴碧,偶有片云飞过,映着月光,若玉簇锦团,其白如银。右有群山矗立,凝紫黄金,山容庄静;左有危崖高耸,崖顶奔涛滚滚,浩无涯际,闪起千万片金鳞,映月而驰。到了崖口,突化百丈飞瀑,天绅倒挂,银光闪闪,直落千寻。身後更有川藏边界的大雪山遥拥天边,静荡荡的却与雪月争辉,幻为异彩。端的景物清丽,形势雄奇,非同比。

天空澹荡,净无纤云,只面对之东南方天际有一片彩云移动,其行看似甚缓,却是迅速不下遁光,更觉优游自在,迥与飞剑破空,遁光驶行不同。遁光一动,便起杀机,破空而过时那顷刻千里之势声,咄咄逼人,老远便震鸣耳朵。哪似仙云丽空,通不带一点火气。

忽见彩云倏地加急,晃眼便近天中。仙宾催云而来,快要飞近众人头上,却略为一顿,刚看出彩云中簇拥着几个羽衣霓裳,容光美艳绝伦的女仙人,猛瞥见云中两道金光,宛如飞星陨泻射下,是滇西派教主凌浑、崔五姑夫妻。彩云也已飞坠,现出来客是二男五女,俱是东海尽头,高接天界的海上神山天蓬山绝顶灵峤宫中主者赤杖真人门下两辈弟子。

赤杖真人自从当年败在连山大师之「必胜石」下,便在高接天界的海上神山天蓬山绝顶建立灵峤宫,率领两辈弟子隐居清修,度那仙山长生岁月,不曾再履东土尘世。後来西牛贺州群仙二次大斗剑,五台轴心久战极乐真人、苍虚老人不下,法穷力竭。灵峤宫乘机大打落水狗,与兀南公联手,夹击五台支柱司空湛,抢来了五台西支刚巧炼成的灭绝神梭,炸瘫哈哈老祖。又再雄心万丈,放弃当日的瞒锣宣言,以宇内仙界巡逻主宰自命。多年来因而挥霍无度,欠下天文数字的外功道债,濒临崩溃,只有寄望伸张孳手,向东胜神州谋取法利寄存,撑过四九重劫。所以妖人耿鲲在山下盗采雷泽神砂,困陷门人,也等外人前往解救,引白发龙女上宫,装作失口,说起不久将令弟子下山行道的话,并且还令白发龙女约凌浑往见,意图隐居幕後,操纵凌浑夫妇,把霸权伸入东胜神州。

凌浑夫妇两面印证,觉着灵峤宫与以前的隐秘行径不符,颇似有心打开门路。估量如非有夙世因缘,便许将来有被用到之处。念起有靠山可借,何妨甘作傀儡,但求自身威势,那管同济死活。这日正要起身,巧逢齐灵云、齐霞儿到来帖延。妙一真人为取出南明离火剑,命二女前来二借九天元阳尺,并请请凌浑夫妇开会前早一日前赶到。凌浑因此去万里遥遥,而刘、赵、俞、魏四弟子已经先往峨眉住了些日,便命馀下的杨成志、于建守山。

杨成志因见峨眉众女弟子十九均美如天仙,自来青螺,时涉遐想,已眼巴巴盼望师父即日起身,或命自己和于建先期赶往。今见师父马上要走,还未提起,满腔热望,忍不住拿话一探口气。凌浑看了他一眼,便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自不学好,人家不要你,被赶了出来。是因我向来说话算数,才得收容。以我和峨眉诸友至交,理应全数登门,独你一人不能前往。自己不知懊悔,发奋向道,一心只羡慕人家,想凑热闹,难道嫌脸没给我丢够麽?”

杨成志追忆前事,全不肯承认自己的适应能力差,更居心贪婪,只想着:“自己虽然不该冒失,毕竟事出无知。师长未曾回山,尚不知情,当时灵云等人如肯通融,不是不可挽回。就说师长面前不能隐瞒,以师父的情面代为求说,也必可以从宽收容。为一草木之灵,并且还未伤着毫发,便这样视如寇仇,一任怎麽苦求都是不允,连妙一真人面都未见,便作威作福,强给师父送了回来。自己和南姑姊弟原是一路,并且章虎儿与己还是同谋,既不肯收容,理应一齐逐出是。

只因南姑是个女的,和这几个弄权的女同门日同卧起,近水楼台,容易巴结讨好,所以连章虎儿也被留下了。于建一个无辜的老实人,因是男身,反做了替死鬼,连带受累,太不公平。”

越想越觉不忿,把初来时恶念重又勾起。就是不想想,公平不是公均。宇宙浩瀚,也是成於能量,积聚成多是谓之强。山强则高,无聚即是浮气流水,长受迫逐飘零。接受不来,是心中太有‘公平'之患。浑浊的乾坤,本是容不下清流,纵不起恶念堕入人畜关头的分岭,也无栖息处,必是叛逆的收场。

于建在他的立场看来是老实,在峨眉的立场却是徇私,忠诚不足。南姑姊弟得开脱,是章虎儿虽是受骗,但时穷见节,勇击杨成志,救下芝仙,可见诚心可信。南姑与几个主权的女同门日同卧起,得近水楼台,巴结讨好,容易同声共气。有这姊姊开导,必能万众一心,可堪做就,所以连章虎儿也被留下了。

实质何关一草木之灵的贵贱。草木虽贱,能为用则有价。他杨成志被勉强收容,还须教养,更成败难定,很可能是负资产,在别人心中地位无不绝低,难有公平,更岂能与有灵药之能的芝仙相提并论。就是思欲拉拢,也要有拉拢的本钱,却不知身无凭藉,只会动辄得咎,更敢居心不良,还要别人徇私隐瞒、担待掩饰,枷上不诚的千钧重担,他杨成志有何德能,值得别人为他冒此大险。

杨成志就是这样唯我独尊的天生魔徒,由此益发痛恨灵云、英琼诸女,立誓努力潜修,学成道法,以便异日去寻诸女报仇雪恨。五姑觉着这等心术的人,便资质多好,也不该收他,助长他的恶念,闻言方欲开口规诫。凌浑已截口道:“人各有心,不可勉强。我当年便是这样人性。不必多言,我们走吧。”

所谓为善为恶,全仗自己修为。佛魔本同源,是魔,也是佛,但看他年有无成就。所谓忠诚,本来就是偏私,分别是受偏向的是那一方,有多大力量能照应追随者而矣。是好是坏,人禽关头也只是胜负之分野,就不是系於自己的一念之间,也是必须有欲念,才有动力。重要的是成王败寇,是系於成功者的史留汗青留。万众歌颂的佛,无私为仁,结果舍身喂虎,尸骨无存,留下虚空坐的幻影,给借佛名自肥的成功人物。这些成功人物,无一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残害善信。

佛的善名就是系於这些伪君子的一念之间,所以欲念是繁荣的推动力,无之无成;义念如债,如割肌肤,终难积极有成。

凌浑夫妇念有靠山可输诚为动力,何惜远涉长途,急飞十万里。到达千里流沙落,赤杖仙童阮纠、甘碧梧、丁嫦已一同迎上。崔五姑一面称谢,一面笑问甘碧梧道:“诸位道友,端的道妙通玄,遇事前知,竟把十万里外之事了如指掌。”

甘碧梧笑道:“我等哪有这深法力?这全是家师适才吩咐。不特贤夫妇的驾到,全在意料,便是贤夫妇此来用意,家师也早算出了呢。日前我们听道友说起峨眉诸友法力和诸比丘灵异之迹,才知近来修士大不易为。人心日恶,魔随道长。妖邪众多,非具极大的降魔法和防身本领,不能抵御。又值凝碧开府之盛,私心向往。道友代主人延客,正遂私愿。灵峤仙馆所馀那三百馀间房舍,原是我等一时遣兴,游戏之作。只凭载籍传闻,刻意求工,哪知向壁虚拟,刻鹄画虎,全无是处,连寻常修士也居之不宜。用来炫耀左道旁门中人耳目,使之惊奇,正得其用。另外还有三十六枚篮田玉实,不腆之仪,聊以为敬。”

五人言笑晏晏,不觉连越云层,到达天蓬绝顶灵峤仙宫。凌浑夫妇拜见过了赤杖真人,又略请教些应劫的话。估量着赤仗真人具有无上法力,外表却似反朴归真,那些初传弟子也不在他夫妇以下,但却不知赤仗真人自二次群仙大斗剑後,因外功道债挥霍无度,濒临崩溃,只靠蓝田玉实支撑,那法力无边的只是幕後操纵的赤仗夫人。

当年灵峤宫还未叁与二次群仙大斗剑,赤仗夫人驾临天蓬山西珍珠港湾口欣赏珍珠,为哈哈老祖所偷袭而受伤,无力还击,撑着天心环,苦捱哈哈老祖的圆心剑,被劈得霞光乱闪,满空飞舞。哈哈老祖因是远来不敢多留,那知赤仗夫人已被劈出欲火,穴生烟。因哈哈老祖退缩,未能给她扫穴犁庭,致被yin火煎熬,成为被虐待狂的鼻祖。随行男弟子被赤仗夫人拿来泄欲,尽死在赤仗夫人肚皮之上,这些牺牲全归咎入五台派下。

宫中男弟子为此黑寡妇惊慌失措,欲求逃出宫禁,才叁战二次群仙大斗剑。

战胜後,那些男弟子不敢回宫,但也早已在赤仗夫人内败道,欲火焚心,无不欢,却又冷不坚,只能拿五台东支女弟子泄欲,尽送元阳後才回宫尸解,留下所产生出来的无数混血儿,却是两边都不屑认亲的边缘人。

五十多年来,宫中男弟子尽数毁在赤仗夫人的yin火之下,只馀天阉的儿子赤仗仙童,及新近投靠的尹松云,而赤仗真人也只靠蓝田玉实注补虚,强撑外表。瞒过凌浑夫妇,赤仗真人便命阮、甘等门人送客出殿。凌、崔夫妇因离庚辰正日没有几天,又路隔太远,必须期前赶到。阮纠说道:“此行如何,家师已经算出,明早起身,到时恰好。为了事前不使得知,已使用仙法隐蔽行藏,不到起身下山,谁也推算不出。”

丁嫦驳道:“这个我敢和大师兄打赌,我们此去,只一动身,峨眉诸道友便即知道。师兄的转劫好友大方真人,和我们对头的克星也在那里,焉有不知之理?”

甘碧梧笑道:“七师妹怎地胸无藏言?”

这秘密新近才被灵峤宫叁悟出来。月儿岛陆沉,灵峤宫可不知「必胜石」已後继有人,估量专克天心环的异宝已长埋深海,料定西进更无威胁,安排两辈弟子借峨眉开府之便,君临东胜神州。旋即从轩辕魔宫传出连山大师现身,威势更远胜当年。经先天大衍神术叁详,此克星已归驻峨眉。

凌浑看丁嫦好似说走了嘴,面上一红,便不再说。暗忖:“众仙千年不曾下山,法力如此深厚,怎会有甚对头?大方真人正是乙休,想不到他与赤杖仙童竟是历劫知交。见时一问,便知就里。”

故作没有在意,岔将过去。阮纠似已察觉,笑对凌、崔二人道:“家师只示了一点机兆,不曾明言。休说乙道友不能详悉,便我等也只略知梗概,此时未便奉告,盖由于此。”

确是天机微妙,把yin魔幻像替入先天大衍神术作叁求,求得克星之象。估量舍连山大师之外,寰宇何来敌手,遂对连山大师脱劫深信不疑,才派两辈弟子巴结峨眉,暗中以女色窥伺连山大师机密,而留下赤仗仙童追寻灵峤宫密使的消息来源。灵峤宫的介入让峨眉开府逃过灭派之死劫。

崔五姑却是不解,问道:“想不到诸位道友清修千年,早已天仙无殊,怎会突然发生这些烦扰?”

另一女仙罗茵笑道:“按说我们虽然道行浅薄,不能上升灵空天域,到那金仙位业,却也不在天仙以下。尤其是清闲自如,既无职司,又无羁绊,不似天仙多有繁巨职掌。只是自成道起,两千一百九十年中,有三次重劫,一次比一次厉害,是个讨厌的事。”

丁嫦笑道:“罗六师姊倒说得好,假使地仙如此易为,似我们这等清福,那些天府仙官都愿退这一步,不再稀罕那天仙位业了。”

凌、崔二人闻言,心中一动,默计赤杖真人师徒成道岁月,正是道家四九重劫以後的第二难关快要到来。起初以为真人有无上法力,谁知仍难轻免,不禁骇然。天机难泄,无怪支吾不肯明言。便朝罗茵点了点头。众仙知道二人业已会意,便不再提起。

过了一天。阮纠不等凌、崔二人开口,便请起身,同驾一幢彩云五色缤纷,往峨眉仙府进发。阮、甘诸仙因峨眉山乃千年前旧游之地,刚刚把仙云势子改缓,在夜月清光之下追忆前尘,也想暗查连山大师所在,丁嫦忽指前面笑道:“我说如何?你看前面崖上,洞口石亭均有人在守候,分明峨眉诸道友对于我们来意已前知了。”

凌浑夫妇遥见峨眉这等大举出迎,自己面上也有光辉,好生欣喜。灵峤诸仙於是催促云驾,由凌浑夫妇先下云头引介。

为首三人乃真人嫡传弟子。那生相奇古,虎面豹头,金发紫眉,金睛重瞳,年约十四五岁的道童是大弟子赤杖仙童阮纠。身旁一个身着藕合色罗衫,腰系丝绦,肩披翠绿色娑罗云肩,罗袜朱履,手执拂尘,年约二十三四的少妇,名叫甘碧梧。另一个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胸挂金圈,腰围粉红色莲花短裙,雪肤花貌,秀丽入骨,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名叫丁嫦,尤为个中翘楚。

下馀三个少女,一般浅黄宫装,各用一把竹为柄,紫玉为头的长柄鸭嘴花锄,挑着一个形式古雅的六角浅底的花篮,扛在玉肩之上,云鬓风鬟,仙姿绰约,都是万般美艳,年纪也差不多,名陈文玑、管青衣、赵蕙,乃甘、丁二女仙的弟子,都是道骨仙风,丰神绝世。还有一个羽衣星冠的中年道者,在同来诸人中年纪最长,却随在三个肩挑花篮少女後面,辈分尚在最低,名叫尹松云,也是峨眉群仙所熟识的千古罪人。

尹松云本是李静虚的守炉童子,口甜舌滑,善长於挑引善信情绪。极乐童子从蜀山撤退时,死顾面子,放「光荣撤退」烟幕,破格提升尹松云为总管,临危授命。当时瑛姆本是蜀山权贵的代表,权倾内外,借既得利益者的厂卫为谋,引入群仙众意,与极乐童子门下一系,鼎分三极,苦炼直通神车,聚盟以共抗轩辕老怪干预。谋拱两制,落实轩辕老怪的统战烟幕,蜀人治蜀的诺言。尹松云那九流修士,不学无术,只识依赖灵峤宫,向内争权夺势,借仙意的一仙一票,排斥厂卫魔头。

厂卫核心「豉油党」魔徒自绑上魔京乞降受赏,回蜀作反戈一击,祭动「另起炉灶」魔法,助轩辕老怪聚垃圾临时成会。瑛姆心血付之东流,给毒手摩什从大咎山空降,入主蜀山,西牛贺州群仙顿失优势。尹松云遂成西牛贺州的千古罪人,无颜回派,仗着与灵峤宫一点关系,由山脚下冒着冰雪与罡风、烈火之险,费时半年,步行上天蓬山顶,苦求得灵峤宫收留。极乐童子靠拢灵峤宫,无奈委尹松云为五台派西支的共同盟体外执事。灵峤诸仙此行,各有任务,顺便带来尹松云,为他一壮行色。瑛姆就是不愿见他。

众仙同进太元洞内後,凌浑因与乙休与阮纠有旧,命灵云去请。随问众人,那些异派中的恶宾不久即至,那三百问仙馆楼台如何布置?说那带来的三百间仙馆楼台,可以消长随心,大小取携,无不如意,不用时,俱可缩为方寸收起;用时随地放置,立呈华屋。再将屋形隐去,等那些恶宾到来,依次领往,随时出现。妙一夫人再四谦谢,不欲劳动仙宾,说道:“这样虽好,只是小徒们法力浅薄,不知仙法运用,万无重劳嘉宾之理,还是现出来吧。”

甘碧梧道:“运用之法不难,一学就会。”

由灵峤三仙先传运用之法,仍命门弟子执掌,妙一夫人便命齐霞儿、秦紫玲、诸葛警我、林寒四人充任,引导尹松云、陈文玑、管青衣、赵蕙四人,分四路前往布置。

灵峤三仙另有居心,力言彼此同道倾心,一见知己,此行专为观光,就便看看目前左道伎俩,要求择一高旷之地,可以纵观全景,而又不当要冲,以便作壁上观,更点名yin魔入侍。妙一夫人估道灵峤宫女yin仙要见识yin魔奸力,暗骂小色鬼,不知检点,招惹了这些欲海榨汁机,看你如可活下去。见他们坚持,无奈亲自陪同,往绣云涧去物色仙居,众仙也相率走出。

众仙刚刚走出洞门,便见亭台楼阁,琼馆瑶榭,到处矗立,点缀得一座凝碧仙府霞蔚云蒸,祥光彻霄,瑞霭满地,绚丽无俦。方在齐声赞妙,倏地光霞一闪而逝,所有楼台馆榭全数隐去,知四弟子已经布置停妥,正在试法。尹、陈、管、赵四弟子也在洞门等候缴令。忽见灵云回来,说道:“乙师伯说要请阮仙长往见。不知可否?”

阮纠笑道:“行客须拜坐主,原该我去见他才对。也许和他同住。到了正日会集,再相见了。”

阮纠师徒随灵云去後,妙一夫人陪甘碧梧师徒五女仙走到绣云涧上,命齐霞儿将崖上仙馆现出,是一座霞光四射的楼阁,共是三层。每层五间,形如重台梅花,通体碧玉砌成,琼槛瑶阶,金门翠栋,雕云镂月,气象庄严,奇丽无涛。一层有一层的陈设,无不穷极艳丽,妙夺鬼工,玉案晶床,尽管华贵异常,却又不是富贵人家气象,于珠光宝气之中,现出古色古香,别有雍穆清雅之致。顶层五间开通成一敞厅,比起下两层设备还更精美,四面碧玉栏杆,空玲珑,似是准备仙宾暇日登楼凭眺观景之用。更有百十盏金灯点缀其间,燃将起来,灿如明星,夜间望去,更是奇景。

玉清大师已招来yin魔,见而笑道:“此崖虽然隐僻,却非最高之地。如再高出二三十丈,全景便在目下,一览无遗了。”

丁嫦笑道:“这个容易,这一所小琼楼原本可高可下,乃二师姊姚瑟所建,恰被愚师徒数人占用。”

随说,将手一指,只见祥云如带,横亘楼腰。顶层便于不知不觉中升高了数十丈,仙府全景立现眼底。二楼一段便在隐约之间,正好云遮春色。可见一切已有安排,此楼此地已先择好,另有辅助仙法才能隐现,苟为其他仙宾选中,也现不出来,所以坚持将屋形隐去。妙一夫人触目心酸,而众异派中恶客行即到来,正当多事之秋,便也不作客套,吩咐yin魔小心侍候,与玉清大师含愁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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